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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40(第25页)

几十年前的情形再次上演,三公九卿中有一半以上向徐风王进言,请他警惕流言,尽快弄清实情以安定人心。他们虽口口声声说流言必定是假的,心里却一致认为这就是真的。一心准备祭祖的徐风王被搅了兴致,对岳相大发雷霆。

雪上加霜的是,岳相扣奏折的事也在这时候被揪了出来。

虽然岳丞相早在流言出现之初就把攻击自己的一部分奏折给了徐风王,但天子显然对它们毫无印象。实际上,他对岳丞相呈给自己的所有奏折都没什么印象,奏折几乎是原封不动地退还给这位大臣的。然而,这不妨碍他感觉自己受了蒙骗,受了背叛。他怒火更盛,下令岳相停止一切事务,除了即将到来的祭祖大典。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几天内,热闹的丞相府霎时门可罗雀。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过来沾晦气,只有孟琅还照旧来丞相府办事。

孟琅很清楚那流言根本是子虚乌有。然而,恰恰是这子虚乌有的流言击中了贵族们的痛点,让三公九卿联合起来一致反对岳相,使他受了无妄之灾。孟琅非常挫败,好像遭到反对的人是他似的,但岳丞相仍旧不改颜色,安然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丞相府的事情一少,孟琅便开始无所事事。这时候,他压抑着的悲痛和愤怒又涌了上来。他不懂朝臣们为什么要反对岳相,即使流言是真的,设立名爵对徐风不也是一件好事吗?要真是那样,愿意当兵的人一定会大大增加,士兵在战斗时也会更加勇猛。

他心中实在郁闷,便出去散散步。突然,他听到不远处有声响,走过去一看,是孟琼被挡在了岳遥碧的院子外。他手上提着一个包裹,脸色很不好看,对丫鬟叫道:“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小姐近来身体不适,不能见人。”

“她生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需要什么药?我这就给她抓来。”他说得很急,声音又大,语气又凶,说话时那颗压在唇下的痣像一支箭猛地跳出来,丫鬟害怕地缩着脑袋,慌张地说:“小姐病得不重,孟公子,您回去吧。小姐还没过门,您老过来也,也不太好”

孟琼脸色忽然变了,咄咄逼人地问:“她没病是不是?她不想见我对不对?”

孟琅看着觉得实在不像话,便喊了声三弟。孟琼浑身一震,如临大敌地盯着孟琅。

“你过来干什么?”

“我听到这有人像在吵架,就过来了。三弟,你吓着这位姑娘了。”

“我没吓她,是这奴婢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她说的有理,毕竟你和岳小姐还没成亲——”

“她办过诗会,还会在意这些?”

孟琅神色一凛,忙把孟琼拉走,低声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孟琼却抓住他的手,死死盯着他手腕上那条碧玺,问:“谁给你的?”

孟琅不明所以,说:“孟瑗送我的。”

“孟瑗?”孟琼忽然笑了一声,掉头走了。那样子让孟琅很不安,他回屋后无事可干,也没心情干事,就告假回去了。

孟琼回家后直奔孟瑗的院子。他粗鲁地闯进去,丫鬟们吓得尖叫起来。“滚!”孟琼对她们吼道,大步地走到正在绣花的孟瑗面前。他脸上的肌肉可怕地扭动着,眼神无比凶恶。“为什么?”他问孟瑗,“那条碧玺是遥碧的——我亲眼看见她戴过,为什么要把它给孟琅!”

孟瑗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说:“二哥不知道那是遥碧的东西。”

“可我知道!那是我未来妻子的东西!”

“你的妻子?”孟瑗嗤笑一声,慢慢地抬起眼睛,“孟琼,她本来该成为你的嫂嫂。”

孟琼一拳捶在桌子上,双目喷火。他喘气的声音很大,脸因充血而赤红。

“她现在已经跟我订婚了,二哥也订婚了!”

“是啊,你还害怕什么呢?”孟瑗嘲讽地说,“二哥又不知道那碧玺的来头,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是抢别人老婆的小人!”

“他不喜欢她!从一开始遥碧就不是他的!”

“那也不意味着遥碧就是你的!”孟瑗突然大声喊道,“孟琼,你知道遥碧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你从来都没尊重过她!你小时候抢她的玩具,扯她的头发,排挤那些跟她一起玩的孩子不,你谁也不尊重。你从来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太自私了,你就没有想过遥碧嫁过来天天面对二哥该是什么心情——”

“碰!”孟琼猛地捶了下桌子,吼道,“住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撮合遥碧和二哥就是为了把自己嫁出去,你看见大哥成婚没有希望,就打二哥的主意!为了这个缘由你在遥碧面前从不说我好话,论自私我比不上你一根小拇指!”

孟瑗像被触到逆鳞似的站了起来,愤怒地叫道:“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她将桌上的绣线盒一股脑地砸到孟琼身上。孟琼仍叫着:“你要再给我使绊子,我就让娘把你嫁到廣野外头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滚!”孟瑗掀翻了桌子,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她望着满地狼藉,感到愤怒和无力。她不知道,气冲冲走回屋子的孟琼同样感到无力。他一进门就开始摔东西,直到精疲力竭才停下。他蹲坐在床上,痛苦地想,根本不是这样。他没想以那样的方式跟遥碧成婚。

诗会那天,遥碧一直闷闷不乐,他一看就知道她是因为二哥没来不开心。一般这种时候孟琼都会想方设法说些孟琅的事逗她开心,可那天他心里有气,不愿意说,只一个劲喝着酒。他想看遥碧会不会注意到他的异常,可她一个眼神都没撇过来,从头到尾都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态。

从来都是这样,她找他只为了打探二哥的消息。孟琼感到很痛苦,喝得越发多了,一直喝到所有人都离开。他当时甚至都有些恨遥碧了,可离开时不知为何他还是从她的位子旁边走过去,那儿已经没了佳人的踪影,但他却觉得她还在那儿。地上落了一条手帕,孟琼盯着它,突然把它捡起来,做贼一样塞到怀里

他后面又喝了好多酒,因为他想起来遥碧送过二哥帕子,虽然是借孟瑗的手送的。那天晚上,他要没喝那么多酒,孟瑗要没说那些难听的话,孟琅要不在他跟前晃来晃去,他肯定就不会那样冲动了,真的,他真的就不会那样冲动了那样,遥碧现在也不会对他这样冷漠了。

孟琼越想越难受,就大声吆喝着要酒。吓坏了的仆人们给他送来了许多酒,他一坛接一坛地喝着,没一会便醉倒不起。第二天他没去朱营,第三天和第四天他也没去。至于孟瑗,她原本就深居简出,这几天更是连院子的门都没出去。徐灵郡主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抱着孟璋小时候的衣服,昏昏沉沉地睡着。

就在这几天,朝廷上的风向又发生了变化。岳丞相只用一句话,就打消了三公九卿的顾虑。

他说,即使是最高一级的名爵也不过等同于五品官,且每过一代,名爵就要向下掉一级。除了军功,名爵也可用钱财买得。

如此,名爵对于那些真正的贵族而言便没有什么威胁了。岳丞相趁热打铁,向徐风王算了算这一新举措将带来的可观收入——这让徐风王颇为动心,他便高高兴兴地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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