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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0(第5页)

“母亲。”他恭敬地问候,庄夫人微微一笑,递给他一张平安符,温柔地说,“我看你最近很辛劳,也替你求了一张。这些天你的努力,老爷都看在眼里。其实上次他没有那么生气,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罢了,我猜,他现在早就消气了。”

玉无忧没想到庄夫人一直关注着他,不禁感动道:“我知道,谢谢娘。”

“哎。”庄夫人高兴道,“就该这样,多笑笑。”

玉无忧心中一暖,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背后发凉,好像被刺了一下似的。他匆忙转身,却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庄夫人疑惑道:“忧儿,怎么了?”

“没什么。”难道是恐慌又要发作了?玉无忧有些害怕,忙说,“咱们回去吧,娘。”

然而,那股阴冷的感觉却挥之不去,玉无忧回家就添了衣服,可还是冷。傍晚,他甚至冷得发起抖来。庄夫人忙让人拿了件厚袄子,自责道:“肯定是在山上着凉了,都怪我没带够衣服。”

玉无忧道:“没事的,娘,我身子本来就弱。”

“虞儿已经病了,你要再病了可怎么办?”庄夫人担忧道,“还是叫个大夫看一看,你先回屋歇着吧。”

玉无忧确实冷得受不住,便回屋了。他一头钻进被窝,浑浑噩噩地睡着了。梦里依旧寒冷,好像他又坠入了二月的莲花池,冰冷的湖水像蛇一样缠绕着他,慢慢剥夺他的呼吸。

“咳,咳。”

脖子好不舒服,像要窒息了。

好痛苦。谁,谁能来救救他——

忽然,那扼住他脖子的力道消失了。玉无忧费力地睁开眼,朦胧的月光下,他竟看到国师站在他的床头,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国师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是梦吗?

天啊

玉无忧抓住国师的手,将额头贴在他掌心。突然,那只手一把提起他,手背上的青筋擦过月光,浸没在披散的长发之中。

他俯身吻了下来。

玉无忧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一下子弹起来。室内阳光点点,窗外游云如丝。玉无忧抬起手,惊悚地摸了下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余温和刺痛。

他昨晚都梦见了什么?

最先袭来的是恐慌。不,不,怎么会梦见那些?荒唐!那是亵渎,是大不敬,是重罪!玉无忧浑身发冷,他感到一阵恶心,还有害怕。他下了床,突然僵住了。

他裤子上有一块地方很不舒服,黏黏的,硬硬的。玉无忧脸色惨白,缓缓低头,看到了一块脏污的痕迹。

他立刻脱下裤子,扔到脸盆里,又急匆匆地洗干净衣服,又快又狠地搓揉着,因为动作太大,脸盆哐当砸在地上,泼了一地脏水。玉无忧想也没想就拿那条雪白的裤子擦地,很快它就成了一块黑黄的脏布,他一边擦一边掉下眼泪,牙齿咬的死紧。他把衣服都脱掉,胡乱塞进一个箱子,打来冷水浇到底,然后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忘掉,忘掉,忘掉。

他开始穿衣服,一件一件,严丝缝合地贴在身上,完美地把他裹起来。然而,昨晚梦里的一幕幕却清清楚楚地浮上心头,随着他穿衣的动作勾起浮想联翩。

忘掉。忘掉。忘掉。

但他记得。他记得那滚烫的嘴唇,冰冷的手指,窒息般的吻和那双锐利的、微微上扬的眼睛。

“不,不可能的。”玉无忧狠狠擦着嘴,拼命否认着,“这只是梦,是巧合。我对国师大人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他对国师,仅有仰慕之情,绝无半点欲念。玉无忧一直如此坚信着。可是梦境却与他作对。他明明那样恐惧,那样厌恶,那样极力否认,梦中的情景却越来越过分。在反反复复的噩梦中,他终于开始怀疑。他对国师真只有仰慕之情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那样想见国师,为什么看见他便喜悦,为什么不见他便痛苦,为什么至今仍对国师念念不忘,甚至做出这种荒谬绝伦,龌龊至极的梦来?他对国师究竟怀着怎样的感情?

他不知道。

终于,他也不知道了。

没有人告诉玉无忧,男女之情究竟是怎样的。他兀自困惑,兀自痛苦,兀自责备。无论他白天做出什么努力,到了夜晚梦魇都会将他的一切努力击碎。梦中的国师如此放浪形骸,与往日截然不同,而他竟为这幻影所操控,随他的指尖逐流。

伴随着起初的恐惧与厌恶渐渐消散,玉无忧绝望地发现纵然他的心羞耻欲死,他的身却欢迎款送。他的灵魂和□□在撕扯,理智与欲望在争夺,他的底线已摇摇欲坠,而梦中的国师折磨着他,蛊惑着他,要一步步将他拉下深渊。

“为何如此抗拒?你不是心悦于我吗?”

“若你真心厌恶,怎会如此沉溺其中?”

“呵呵,公子果然是个胆小鬼,即使在梦中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意”

“闭嘴!闭嘴!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

“公子啊。”那幻影叹了口气,爱怜地捧起玉无忧的脸,“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你处处看人眼色,从未为自己着想过,如今到了梦里,也要这般压抑吗?”

“放开我!我不能这样对他,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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