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淙:“???”
他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孩子咋想的,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退休以后就会没有收入?
“好好好,谢谢岁岁。”罗明淙习惯性地夸了句,然后问她,“不过你能不能先告诉叔叔,你给我揽了个什么活儿?”
“就是我们淮生医药您知道吧,淮生医药经常搞些什么健康宣传讲座之类的活动您懂的吧?”
俞知岁把跟陈柏升之间的谈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然后乖巧等夸奖。
罗明淙听完表示有以下六点想说:“……”
这孩子是真不怕遭人恨啊!他是不是得主动跟那边联系联系,跟对方说其实他不强求,不合适就算了?
但他最后还是夸了几句俞知岁,俞知岁满意极了,叮嘱她:“到时候我们叶副总去找您经纪人,别太为难我们好不好?我们小剧组,也没多少钱,到时候戏里要用的珠宝,我还得去紫荆跟梅总借呢。”
说完叹口气,一副我可太难了的样子。
罗明淙都被她气笑了,骂了句鬼精灵,这就赶紧把电话撂了,生怕再听下去他会气得心梗。
这丫筹备个剧组,祸害几个公司,到处薅羊毛。就像有些人请客吃火锅,跟这个说你带点青菜就差这点了,跟那个说你带两盒肥牛就缺点,再跟另一个说你带点啤酒家里刚好没了,你问他出什么啊?他出个锅。
他把这事儿跟经纪人黎宸说了,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问他:“你没跟她说你还有个公司,怎么都不会饿着啊?”
怎么可能在这一行里混了二十年,说退圈就真的孑然一身地离开,肯定要安排好日后的生活。
比如罗明淙,他早早就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工作室签了几个艺人,在他的提携下发展得还算不错,另外他还有些投资的副业,还有几处出租的商铺,总的来讲,不工作以后,即便不能大手大脚,也绝不可能会饿死。
所以俞知岁担心他吃不上饭就……
“我哪儿好意思告诉她,多打击她积极性。”他无奈地吐槽道。
黎宸觉得俞知岁可逗,“她都结婚了,怎么还很小时候一样,做事那么莽?”
她和罗明淙合作了将近二十年,一路跟着他高峰低谷,甚至跟着他出走老东家,从头开始创立工作室,从无到有的那些年,是她一直陪着罗明淙,几乎包办了他身边的一切工作,经历了他所有的风光和眼泪。
因此她对罗明淙和俞敏华之间的事一清二楚,曾经以为他们会结婚,甚至想好了到时官宣文案怎么写,开玩笑说以后俞敏华成了她小孩的干妈,那靠山可大,结果没想到他们却分手了。
每次想起这些往事,总是难免唏嘘。
罗明淙听了她的话,笑道:“其实还是因为有人给她兜底,小的时候有家长,现在有老公和婆家,闯祸也好,其他事也罢,留了手尾总有人替她扫,她这辈子都不会改得了的。”
除非严家那几位和俞敏华能狠下心,让她尝一下因为自己的莽撞酿成的苦果,比如丢了面子或者亏了大钱,她就会记住教训了。
但他们舍不得,罗明淙不清楚严家怎么样,他只知道俞敏华不会,那是个小姑娘偷懒作业没写完,老师打电话来问,她还会帮她打掩护的主。
也就俞知岁没变熊孩子,否则这些个家长没一个是无辜的。
黎宸笑个不停,半天才缓过劲来,跟他说起正事,向他确认是否真的要去拍这部戏。
罗明淙肯定地点点头,说:“你不用担心什么咖位不咖位的问题,我更担心我能不能演好这个角色,电影和电视剧拍摄方式不一样,电视剧的观众也未必买我的账。”
至于什么逼格,什么收视不好影响他的商业价值,说句不好听的,他都要不干了,谁还管以后有没有工作啊。
“她进这行也没几天,当长辈的,能帮一把是一把,省得以后见了她姑姑,我没法交代。”他开玩笑道。
黎宸心里一动,想问他以后会不会和俞敏华复合,但没等她问,手机响了,接起来之后,对面自我介绍是怀声影视的副总经理叶桂月。
俞知岁晚上回去才知道陈柏升还跟严松筠告了自己一状,顿时很不满,“陈总怎么这样,他是不是玩不起?”
看她一脸气咻咻的模样,严松筠忍不住吐槽:“他没跟你撕破脸反悔,你就知足吧,起码人家这是同意你的提议的表现,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ok?”
俞知岁嘴角一撇,辩解道:“我这是互利互惠,又没有强行占他便宜。”
严松筠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按了一下她的头顶,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被人套麻袋?”
还不是因为她虽然去薅了羊毛,但还是给了别人好处吗?
俞知岁听了晃晃脑袋,有些得意:“只当貔貅是不行的。”
“你也知道啊。”严松筠捏她的脸,习惯性地抱住她,又说,“另外,你现在要履行一下总裁夫人的义务了,淮生本季度的健康公益讲座,你去露个面吧。”
俞知岁一愣,“……天那么冷,非得去吗?”
严松筠捏了一下她的耳垂,温声劝她:“你已经从陈柏升那里抠了钱,还抠了个工作机会给你叔叔,总该安抚一下他一次性大出血的心灵吧?”
俞知岁被他的说法逗乐了,笑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