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父母遇难被叔叔阿姨接到你家的吗?她户口还转到你家了?”
季闻述一愣,抬头看她。
见状睿雪挑眉:“没有?”
季闻述点点头,俊朗的脸上还挂着水珠,鼻子红通通再被风一吹,像是被她欺负哭的。
睿雪嫌弃地拍了拍手,抽出纸扔给他,“真想把你哭得这么丑的样儿发给唯意看看,多狼狈。”
他自嘲一笑,“是够狼狈的。”
“但唯意不是你们家的人,只是借住、寄宿,法律规定名义上的兄妹不能恋爱结婚,又没说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不能恋爱结婚,所以你这三个月都在纠结什么?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为什么不去追?”
“我没法追,我说不出口,我感觉我是变态,喜欢上和我朝夕相处的妹妹。前一次还因为她喜欢我严厉教导,我们吵架冷战了很久,如果不是她给我台阶,我不知道我们以后怎么收场。现在她已经觉得好好生活,而我又这个时候去打扰她,不是有病么。”
“那你去首都找到她见到她了,和她说话了吗?”
“没有。”
“没见到?”
“见到了,没说话。”
“为什么没说话?她不会都不知道你去看她了吧?”
“不知道。”
“那你”
睿雪话停在嘴边,见季闻述垂头丧气的模样也没再继续说,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她叹息一声,道:“你是不是有受虐侵向?”
“可能吧。”他仰头瞧着漆黑的夜空,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两人就这么坐在街头,除了街边传来几句英伦腔和嬉笑,这边安静到似乎没有人存在。还因为两个一言不发缩在那里吓了好几个经过的路人。
实在受不了了,睿雪去买了两杯热巧巧递给他,“喏,暖暖手吧。”
季闻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暖宝宝,“你要吗?”
睿雪:“”
她跺脚:“你有这东西怎么不等我冻死了再拿出来!”
季闻述很无辜,“你又没说,我不觉得冷。”
接过暖宝宝,睿雪没好气道:“你不怕冷随身带着这个干吗?”
指尖摩擦着暖宝宝,季闻述眸色变得温柔,“唯意冬天就爱手凉。”
“”睿雪撕包装纸的手一顿,看了眼季闻述睹物思人没出息的模样,叹息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也没想明白,你信吗?”
“我信,看你把自己糟蹋的这么狼狈我就信。”她掏出刚刚买热巧巧剩下的一枚硬币,递给他,“要不翻硬币吧。”
“哪面?”
“不用哪面。等你翻的时候,你心里期盼的,就是硬币给你的答案。”
指尖泛着凉的便士已经被他捂到温热,季闻述瞧着昏黄灯光下的金面反光,将它收进掌心握紧。
心里期盼的就是答案,但仅凭心里期盼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吗?
那唯意当时也可以仅凭着心意继续追求他。
但她没有。
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在她退场时强拉着,把她拽到舞台中心?
或许,一切交给时间。
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也可以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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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炎炎,树上叶子一片片低垂下来耷拉在枝头,烈日毫不遮掩地照射在地面升起无形白烟,眼前似乎还能看见远处被模糊着的树干在摇摆跳舞。
冒着“滋滋”响声的石板路上,千芝雅哀嚎一声,但路上并没有人在意这边的响动,一个个把书本笔袋高举过头顶,几乎小跑着回宿舍收拾行头准备出去放肆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