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这些,他才终于感觉到自己也饿了。
看着吃的正香的长寿将军。
他也准备为自己去寻点儿东西吃,可刚走出房门,迎面就撞上了手推着轮椅往这边过来的祖父。
祖父上下扫了他一眼,鼻子闻到了一点儿来自鱼虾的腥味和生肉的血气。
他不满地皱起眉头来,
“裴期,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去碰那只龟,这些事情自然会有下人去做,你非得如此自甘堕落。”
裴期不想理他,于是也没有说话,当做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气得他的祖父在他身后直锤那把木轮椅。
可又没走几步,或许今天真是不顺,他又遇到了抱着一堆上好的宣纸往这边赶来的裴建。
裴期站在了原地,怕碰到对方,把对方手里的宣纸给弄掉,可不知为何对方还是碰到了他。
下一刻,宣纸纷纷扬扬地飞了起来,漫天漫地的都是,像一只又一只鸽子一样。
在这些白纸的中间,裴期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从那边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裴期!你干了什么!”裴母快步走到裴建身边,一边帮他捡起地上的宣纸,一边斥责裴期:“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莽撞?这些宣纸是特意为你弟弟准备的,你怎么能给弄成这样?”
裴期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刚才站在这儿的确实是他,他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他弯腰捡起几张宣纸,递给裴母,裴母却一把推开他的手:“别碰这些宣纸,你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裴期站在了原地。
裴母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将地上的宣纸捡起来之后,她站在原地嘴唇动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
“小期,你别放在心上,实在是因为这事太急,是我太紧张了才会这样。”
裴建也在旁边帮着说话,“对呀,大哥,你莫要责怪母亲,实在是因为这是事关五皇子,母亲也是太过重视了。”
这时在后面推着木轮椅的祖父终于赶了上来,见到这一幕,冷哼了一声说:“为人父为人母的,你有什么好值得给他道歉的?他就是放肆惯了。”
说罢,他还不过瘾。
“要我说你就该向你弟好好学学,不过才入仕的第三年就已经得了五皇子的青眼,特意派了鸿胪寺的少卿来请子兼的墨宝。”
鸿胪寺的少卿是四品官,而裴建自从考取了探花之后一直在翰林院任编修一职是正七品的官。
按道理来说,裴建加上自己的爵位并不比鸿胪寺的少卿差多少。
可关键的是朝中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鸿胪寺的少卿是五皇子那边的人,这个少卿请人,便就是相当于五皇子在请人了。
得了皇子的青眼,在朝中帮你美言两句,何愁仕途不畅?
裴期听烦了这些话,他低头看了看宣纸上的字。
只见宣纸上写着:
【“自天子至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
请以修身之要,论为臣为民之道。】*
古代的这些文章等可没有大白话的注释,裴期穿了之后,自然压根儿在裴家的私塾上学不进去,自然也就成就了他一番愚笨的名声。
可就算他不能完全懂这句话的意思,他也知道这个句式一定是出了道题。
裴期有些疑惑,“请你的墨宝,那为何会特意出了一道题让你做?”
若是他没有记错,请人的墨宝大多是让别人提字或是写上一两句诗的怎么会像出题似的让别人把一整篇答案给写出来呢?
祖父嗤笑一声,
“就你这样不学无术,从小到大连半个字也没有读过的人也配问?你弟弟得五皇子重视,五皇子想看看他的文采又何妨?”
接着他又朝裴建说:“你放心,莫让别的事情打搅了你,今天一天你就在你父亲的书房写这篇文章。有些人这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天潢贵胄一面,反倒先在这里说起来了。”
裴母上来拉住裴期的手说,“小期,你不懂这些,就让你弟弟先去做吧,我们先去用早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