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皇阿玛可以再跟保成赛一场吗?”
“再加上舒贵人一起,她还没看过我骑马呢?”胤礽继续得寸进尺。
“皇阿玛,可以吗?”
“皇阿玛?”
“再说话明天就别去了。”康熙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胤礽在黑暗中扬起嘴角,他就知道皇阿玛对他最好了。
林溪阁
舒以宁正在给太子补他今年的生日礼物,她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具体的日期,五月份,正是在东巡的路上。
听太子的意思是每年他过生辰都只是在乾清宫和康熙吃一顿饭,父子俩一边当庆祝生辰一边怀念逝去的赫舍里皇后。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有些沉重。
舒以宁之前问过太子有没有见过他皇额娘的画像,没想到第二日他就把赫舍里氏的画像拿到林溪阁。
画像保存得很好,只是卷轴的边角处有一些轻微的痕迹,看得出来这幅画被来来回回打开过很多次。不然也不会到南苑避暑还把这画也带在身边。
舒以宁大概能猜到太子对赫舍里氏的复杂态度,想念、埋怨、自责,种种情绪让他沉浸在一种难以理清又不能释怀的感情里。
她画的是赫舍里氏的背影,好在舒以宁对人像的敏感度不错,看了几眼那张画像便在脑子里有个大概的印象。
画纸上的的赫舍里氏微微侧过脸,只看得清上扬的嘴角,手上牵着的太子却是大半张脸都露了出来,咧着嘴,眉眼弯成月牙儿似的,笑容热烈又肆意。
正想着还要不要加点儿什么的时候,巧玉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主子,太子身边的苏公公求见。”
苏临泰?难道太子有什么事儿?舒以宁放下笔赶紧让把人请进来。
“奴才给舒贵人请安。”
“快起来吧,太子怎么了?”
“回禀主子,是太子吩咐奴才过来请贵人前往南苑围场。”
舒以宁听了这话心才放下,不过又奇怪太子怎么会私下请自己过去,也不知道这合不合规矩。虽说妃嫔无聊的时候能在这园子里逛逛,不过很多地方是不能独自去的。比如围场这种地方。
“是太子亲口说让你来请我的吗?”不是不相信苏临泰,只是她目前宫斗技能为零,凡事还是谨慎点为好,她害怕着了不怀好意的人的套。
看舒贵人面上犹豫的表情,苏临泰恭敬回道:“贵人请放心,太子这样吩咐想来定是请示了皇上得了允许的。”
舒以宁只随便收拾了下,去马场,轻装上阵最好。
等到了围场外围又随着领路太监到达了指定的位置,看到康熙独自站在那儿的身影,舒以宁满脸困惑的看向身后的苏临泰,这什么情况?
苏临泰此时也是错愕不已,确实是早上的时候太子亲口吩咐他的,可为什么站在这儿是的是皇上他也没弄明白。
“奴才先告退了。”这种场合他一个奴才也没说话的份儿,还不如赶紧退下。
舒以宁心里头乱糟糟的,她也摸不准是不是苏临泰骗了自己,如果真是如此,那康熙的用意是什么?
“确实是保成叫你来的,不过他先去马厩牵马了,嘱咐朕必须在这儿等到你为止。”康熙好像猜到了舒以宁心中所想,竟主动解释了一番。
舒以宁没想到康熙会开口说清楚,一方面她觉得为自己刚刚的误解有点抱歉,另一方面又被康熙话里的阴阳怪气激的觉得这人被误解也是活该。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跟康熙想法不一样,立场更不一样。
“来的时候没想到朕在这儿吧。”
舒以宁抬眼看过去,不明白话题怎么一下子跳转到这儿了。
身居帝王之位,气质自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算是偶尔笑一笑,也给人不好惹的感觉。
康熙现在就是这样的,说话间投来的眼神带着打量,舒以宁拿捏不准他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她认为,抛开感情不谈,每个男人也希望自己在女人眼中是特别的存在,皇帝也不例外,妃嫔不是臣子,怕他才敬他和爱他才敬他,是两个概念。有情感需求的人都会选择后者。
舒以宁投机取巧的折了个中,特意捡好听的说:“皇上这般宠爱太子,臣妾猜到皇上肯定在这里的。”
康熙不再接话,冷眼望着她。
舒以宁有点僵,清了清发干的嗓子,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反而一动不动的直视着康熙,像是要以此证明这话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