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话要和你说。”闻溪从他怀里离开,抬起头来,双手仍旧搭在他的腰间,抿唇柔声道:“我先说?”
他的手一直垂在身侧,并没有回拥闻溪:“好。”
“顾屿珩,我们结婚吧。”
闻溪踮起脚尖,抬头在他的下颌亲了亲:“我想清楚了,如果你决定先留在澳城,那我们就先把证领了,然后各自拼事业。我……”
“闻溪。”
顾屿珩蓦地打断她的话,像反复练习了很久,才终于坚定:“我们分手吧。”
来之前,闻溪想了很多要说的,唯独没有关于结婚的规划,她原本要说的是——
顾屿珩,我们和好吧。
可在抱住他的一瞬间,她忽然就改了想法,脱口而出那句,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么?”
两句意义截然不同的话,前后差不过几秒钟,闻溪都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顾屿珩在闻溪看不见的地方用指尖紧掐自己的掌心,企图用这种方式来迫使自己清醒且坚定。
他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字。
语气不重,就更显冷漠。
“我说,我们分手吧。”
联系
这场梦太久了,久到像陷于一大片沼泽中无法自拔,却也是她心甘情愿跳进去的。
也是这场梦,让闻溪久违地,毫无遗漏地回忆起和顾屿珩在一起的那些年,要知道,在过去,她从来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从头来过去回想。
即使是在梦里,她都能感觉到自己是快乐的,是柔软的,是幸福的。
除了最后那个结局,全身发冷发抖,指尖僵硬的反应如出一辙。不是在梦里吗,为什么结局不能改?
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有多迫切想要个“如果”——
如果顾屿珩没有说那句话,如果他们没有分手。
那一定会有婚后,会有未来。
可惜,光线骤暗,周遭变冷,一切如同莫比乌斯环,又回到了那个句点。在宛若坠入深海,随时溺死的边缘,挣扎着醒过来。
睫毛一颤,还有泪意。
枕畔都是湿的,闻溪感觉整个人像脱水一样笨重地提不起半点力气,喉头又涩又苦,刚一张嘴,剧烈猛咳。
不过是睡了一觉,做了场梦,醒来就像被抽空了积蓄已久的气力,恹恹的,无精打采。
祝冷来时,闻溪刚洗完澡。
“怎么挑这个时候洗?大中午。”
“睡得太沉了,做了个好长的梦,醒来全身就像从深海里被打捞起来一样,又湿又乏。”
闻溪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灌了两口,瞥见祝冷买来的菜,惊讶道:“你是打算在我这儿做满汉全席吗?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