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任性要求顾屿珩陪她一起回家过夜,是她把顾屿珩带走,给了孟颖机会。
“妈妈,我做不到……”
“没有必要这样,孩子,如果你一味将过错推到自己身上,后面要怎么跟阿珩相处?”
徐朝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帮闻溪分析,每一句话都说得极慢,企图让闻溪听进去,别再钻牛角尖困着自己。
如果她无法克服心理这一关,那她和顾屿珩之间就永远有根刺横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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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孟颖的后事,顾屿珩病了一场,他没有告诉闻溪,等她知道,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
彼时顾屿珩回到北城,准备收拾行李去澳城出差。
听到这个消息,闻溪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有句话在她心里宛若演练了无数遍,真到了说出口时,只觉得瞬间松了口气。
“珩哥,你是在躲我吗?”
“不是,出差是上周就定下来的。”
顾屿珩皱眉,因为请假太久的缘故,他已经被踢出了核心项目小组,现在等于是要从头跟一个新的,也是组里费力不讨好的项目。
“我这一去,短则两三个月,长……可能得半年才能回。”
闻溪苦笑,松了力气跌坐在沙发上,视线无意识地巡了四周一圈。与刚搬进来成双成对的布局不同,短短数月时间,已经很难从其中找到与顾屿珩的用品。
“我们谈的,是异地恋吗?”
顾屿珩单手抄着口袋,倚靠着玄关处站着,旁边还放了个行李箱,从穗城回来后就放在门口,没打开过,又要带走。
“我一直都不敢正面问你,也一直在说服自己不要去钻这个牛角尖。”闻溪抬眼看顾屿珩,心跳得很快,但却是为了求得解脱:“你怪我吗?如果那晚,我不提要求,不让你陪我回家,后面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盘踞在心里数日的问题一经问出,竟莫名松了口气。
徐朝阳总劝她不要去揭这段过往,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顾屿珩不至于拿它说什么。
可午夜梦回,闻溪还是会被惊醒,反反复复地质问自己。
祝冷说,她这是在内耗。
闻溪承认。
“我没有怪你,也不可能会怪你。”顾屿珩走到闻溪面前,眼神里有心疼,也有克制。
他不会不知道闻溪在想什么,同样的问题,他也会无数次反问自己。
但问了又如何,结果已经摆在那里。
“都过去了,闻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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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溪时常痛恨自己过于敏感,祝冷叫她学得愚钝些,不要被男女感情捆住手脚,首当其冲就是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身上。
顾屿珩去澳城出差后,只剩她一个人住,白天去上班,晚上下班就去骑行或和朋友玩飞盘,总之就是不让自己有空下来多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