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马车坐得不舒服,还有半日就到严州了,你暂且忍耐下,等到了严州就可以好好休息。”
华渊渟揽住她,两人头靠着头,静静看着水流滑过潮湿的岸边。
“是我思虑不周,你身子不好,不该这样奔波劳累。”
“要不是我早上没睡醒,我骑马比你们都快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你的马术还是我教的,我能不清楚么。”
“切,王婆卖瓜。我的剑术也很好,莫川林,哦不是,现在是莫将军了,他可是我的师父。”
“我不算么,叫我一声师父这么拿不出手?我还教你画画写字,只怕你都忘了,唉。”
于秋听出他是在撒娇,双手搂着他的腰紧了几分。
要是没有其他糟心事就好了,她可以和华渊渟到处游山玩水,说不定路见不平还能行侠仗义。可现在山河破碎,他们不做些什么的话,连这样清澈的河水也终会被鲜血染红。
“我忘性还没那么大,等仗打完了,我们去西郊别院住几天吧。”
“好,都听你的。”
两人大概都想到了五年前,那时候华渊渟和磨蚁翻墙进院,凝霜和皓月还在她的身边,几人一起吃饭说笑,谁知道那样的日子竟一去不复返。
“走吧,天黑前我要看到严州城三个大字,一身白衣不太适合风餐露宿。”
华渊渟拉起她,两人牵手往马车走过去。
贤王早已上马,看着两人牵手而至,心里感叹年少情动如骄阳,纵使秋风也热浪。愈接近严州,他心里愈发胆怯,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故人,无奈造化弄人。
旧友重逢
华渊渟亲自扶着游扶雨上了马车,梅蝉和梅蕊也和游茶星一样看游扶雨不顺眼,甚至不愿意搭把手。
她们二人是游府家生子,从小服侍游茶星,一向看不起不受宠的游扶雨,自认为自己比其他丫鬟更得脸,狂得没边。没少挑唆游茶星赶紧给游扶雨下绊子,她们害怕游扶雨像自家老爷养的外室那样鸠占鹊巢。
游茶星看见华渊渟和游扶雨两人亲密无间,又受到两个丫鬟的挑拨,心情更是不悦。
自从她爹养了外室,她娘无一日不以泪洗面,连游融光都顾不上看管。在她出嫁前,游二夫人就对她说了不知多少遍,一定要牢牢拴住世子的心,不能被别的狐媚子勾了魂去,不然就会像她一样饱受痛苦折磨。
可是她娘忘记了还有游扶雨的存在,她和游扶雨分不出先来后到,至少游茶星是这么认为的。世子到底喜欢游扶雨什么,她照着学还不行么,唉,要是二姐姐还在就好了,她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帮她。
终于在天刚擦黑时,他们赶到了严州。
贤王来严州并非是陪华渊渟送游茶星回门,而是来找莫函商议军事,是以几人进城之后就不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