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过华渊渟坐在镜子前,自顾自梳理起长发。飞星和纤云都不在身边,她不会梳以往的发髻,正巧看见放在一旁的剪刀,心里烦躁想一把剪了这三千烦恼丝。
华渊渟就跟在游扶雨身边,目光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推移,看到她拿起剪子,眼疾手快从她手里抢了下来,但还是有一缕头发已经落地。
“你要做什么?”
“剪头发,你快点还给我!”
“剪了多可惜,留着好不好。”
“要你管,我就要剪,剪了出家去。”
华渊渟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下,拿起梳子给游扶雨梳头,虽然从前没有上手梳过复杂的样式,但常常在一旁等着飞星她们给她梳好头,依葫芦画瓢,倒也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于秋看向镜子里的华渊渟,神情专注地拨弄自己的头发,比理发店的tony老师要温柔许多。越是这样她越觉得烦闷,堂堂世子,一贯只有被人伺候,手法这么娴熟,除了她还抚过谁的发端?
“你看起来真像个渣男。”
“嗯?什么意思?”
“唉,华渊渟,你以为我刚刚是做梦没醒么,还是记性不好?不要以为你换了身衣服我就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华渊渟手上动作没停,不紧不慢地摆弄一缕缕头发,似乎不明白游扶雨在说什么。
“我告诉你啊,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现在你是有妇之夫,最好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后梳头这种事我自己来就行,不敢劳烦您!”
“梳好没有?再梳下去我头发都油了,你赶紧去招呼你的客人,今天你结婚,别在我这里哭哭啼啼的,真烦人。”
“你听见没有?装傻是没用的,我可不好糊弄,不要给我打什么鬼主意啊。”
于秋伸手往后去抢梳子,这个人假装听不懂在拖延时间,她才不会上当,别想跳过这个话题。华渊渟按住她捣乱的手,牵着手转身面朝她单膝跪下,用上次同样的眼神直视着她。
“可是我想一辈子只给你梳头。”
于秋别开脸,华渊渟就追着她移动,于秋坐在梳妆台前,地方就那么点儿大,根本无处可躲。她用另一只手推开华渊渟的脑袋,不想被美色所误。花言巧语的狗男人,仅凭一些糖衣炮弹就想俘获她,太天真了。莫川林当将军了是么,她去严州投靠他好了,那里还是游扶雨老家呢。
“咳咳,你梳得过来么,且不说柔嘉郡主,还有今天你新娶的夫人,你这么喜欢给人梳头找她们去,别来烦我。”
华渊渟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向游扶雨。
“你看着我干嘛!我又没有说错,你小小年纪,等一下,我算一算,十七了是吧,居然享起了齐人之福!世风日下,还拉我的手,我可不要跟你同流合污。”
于秋使劲抽出了自己的手,这个人竟然厚脸皮地又抓住她另一只手不放开。这下她真的是有点子无语,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在欲拒还迎,来个人跟她这个现代人共鸣一下,华暄呢,快来拖走这个大侄子。
“你在吃醋吗?”
“吃你个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