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发黑了,凉亭没有点灯,华渭的轮廓实在太像他的父皇,游岚雾泪眼迷蒙,一时分不清眼前人是谁。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
华渭没有听清她在喊谁,只听到前半句话,赶紧去捂她嘴,游岚雾是不是疯了,别给他安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啊!
“你们!成何体统!咳咳咳……”
“父皇……”
“陛下!”
只一瞬间,这个小小的凉亭灯火通明,皇上和德妃居然出现在此处。
华渭连忙松开游岚雾,跪在皇上跟前,正想开口解释,游岚雾却踉跄跑到皇上身边,德妃让人拦住她,自己给皇上拍背顺气。
“皇上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依臣妾看,方才的事一定另有隐情。”
“皇上,臣妾……”
“住嘴!”
华晖命太监堵住游岚雾的嘴,刚才他分明亲耳听见这个贱人亲口说出华沧的身世,他不想再被她欺瞒。
“咳咳咳!来人!送太子回去!”
“父皇!儿臣没有……”
“太子殿下不如先回东宫去,难道还要叫皇上担心么。”
华晖显然不想听华渭的解释,带着德妃转身离开。
游岚雾被人押回了住所软禁起来,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连掬玉也被德妃寻了个由头从她身边调走,自此她真正成为了孑然一身。
华渭的处境不比她好到哪里去,皇上不再允许他上朝,下旨命令他在东宫闭门思过。游霁晓一开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后来听宫人说了那天的事,心里有些疑惑,那处偏僻,怎么就会刚好被皇上撞见他和游岚雾私会,应该是着了谁的道。
华渭私会游岚雾的事没什么奇怪,游霁晓丝毫不放在心上,本来他们也没多少清白可言。可是这回又开始传华沧是华渭的孩子,她觉得有些荒唐。华渭都已经这么疯了,若是华沧真是他的孩子,又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反正都是皇室血脉,是谁的儿子不重要。但华渭向皇上陈情了好多次,一再表示华沧和他没关系,奈何皇上就是不肯相信他。
整个东宫人心惶惶,生怕哪天就大祸临头,只有游霁晓像没事人一样,一日三餐准时用膳。
华渭本来还急着向父皇澄清,但父皇全部置之不理,渐渐的他也看开了。父皇从来只听得见自己想听的,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他对华渊渟那样狠心,对自己又会有几分仁慈。要杀要剐随便他,不如学学游霁晓及时行乐。
“这个菜淡了,你没尝出来吗?”
“凑活吃吧,说不定过几天连盐都不放了。”
“这些狗奴才,本太子还没死呢!”
“树倒猢狲散,人之常情,你骂他们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