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村长领着老师们一直走到村子最北边的一户人家,进院就喊:“二水!二水!”一个超级胖的女人走出屋子和村长打完招呼,转身朝屋里喊:“二水、二水!”紧接着,一个瘦瘦的绵羊走了出来,见村长来了,忙问:“村长,有事啊?”贾村长给二水夫妇介绍:“这是村里学校的校长和老师,想必上午仪式上你们都见过。他们把黄喜勤的地包下来了,明天就种,我来就是跟你们商量一下,你们家离地里最近,想就近在你们这接水浇地,你们看行不行?”二水忙说:“村长发话了,肯定没问题啊。”贾村长很高兴,和二水夫妇约定明天上午过来打水。出了二水家,贾村长叮嘱哎呀:“土地不用刨得太深,半尺左右就行,松完土把农具给我送回来。”说完背着手回家了。四人来到菜地,哎呀让大家并行着往前耙,最左边是田老师,中间是哎呀和浩宇,右侧是汉克斯,四个人挥舞工具开始劳动。汉克斯身大力不亏,锄头挥得老高,他强健的身体和结实的肌肉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很快就把其他三人远远地甩在了后边。田老师奋力地追赶,虽然不如汉克斯,但是也干得很快。哎呀平时从事的都是脑力劳动,跟动手的活不沾边,耙了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向右一看竟然和浩宇并驾齐驱,立刻感到汗颜。他暗自庆幸自己英明,今天没让女老师来,要是让她们看到校长干起农活来被其他老师比下去不说,竟然和孩子一个速度,那他的光辉形象可就不复存在了。万幸啊万幸!哎呀擦了把汗对浩宇说:“浩宇呀,累不累呀?休息一下吧,你表现非常好了,不用干了,我们干就行了。”浩宇笑着说:“没事校长,我不累。”说完继续奋力干活。哎呀抬头看看天,又看看把自己甩得远远的汉克斯和仍在坚持的浩宇,虽然累得腰酸背痛,只能咬牙埋头苦干。汉克斯很快干完自己那部分,到了地头上转回来变成和浩宇对向,哎呀和浩宇一见汉克斯的威力立刻来了劲头,挥舞的锄头也加快了速度。终于把整个菜地翻了一遍。四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把农具送回贾村长家,这才各自往回返,此时天已经快黑了。胡闹再次醒来,看到胡萝卜正认真地写作业,就慢慢坐了起来。胡萝卜听到声音忙放下笔,走过来问:“胡闹,你感觉怎么样了?”看到胡萝卜眼里的关切,胡闹笑着说:“嗯,好多了。”胡萝卜咧嘴笑了,在胡闹身旁坐下来,“你快点好吧,明天我们就能去玩啦!”胡闹诧异了,“即使我去不了,你也可以自己去,为什么非得我们一起去呀?”胡萝卜表情认真地说:“我可不是那无情无义的人,你要是去不了,我肯定会留下陪你。”胡闹有点不信,“你不是说他们要玩风筝吗?浩宇他们也都去,你不去,心里不羡慕不难受啊?”胡萝卜低头想了想说:“难受是难受,但是一想到留你一个人在家孤孤单单的,我会更难受,肯定也玩不好,那我还不如不去。”胡闹心里感动,笑着说他:“傻样吧!”胡萝卜建议:“你要是感觉好点,就写作业吧,明天如果去玩的话,还不知道几点回来呢。”胡闹点点头,慢慢下床,来到桌前和胡萝卜一起写作业。学校里,三位女老师已经做好了饭,见三位男老师疲惫不堪的样子,立刻让他们洗手吃饭。哎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胡乱地吃了饭然后怎么挣扎着回到屋子、又挪到床上去的。他感觉身体像散架了似的,每一处都无比酸痛。他哼哼唧唧,躺在床上似乎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以前他清高、自恃自己是个文化人,是有些瞧不起农民的。可是今天,他用亲身实践理解了劳动的内涵和意义,由此开始由衷地钦佩劳动人民。同时也在心里哀叹:今后这种体验将会变成常态,这可真让他有些吃不消。可他是校长,不但得咬牙挺着,还要身先士卒。不过哎呀的慨叹和愁绪只维持了一分钟,因为他睡着了。这是一个给人不同感受的早晨。胡萝卜晨起的感觉是期待的、希冀的。昨天晚上胡闹还是有点晕,虽然没有下午时那么严重,但是活动量稍大一点还是不成。胡萝卜早早地就让胡闹睡下了,睡前还给他又洗脸又洗脚的。胡闹感慨:这是享受高级待遇了。他笑着调侃,“我要是天天生病就好了!”胡萝卜听了都要哭了,“哥,求你了,你可别生病了。我宁可每天给你洗脸洗脚,你可千万别有这个愿望!”胡萝卜今天早早地就起来了,两眼瞪得溜圆盯着胡闹。胡闹睁开惺忪的睡眼,被胡萝卜凑在眼前的大脑袋吓了一跳,忙问胡萝卜:“干什么?怎么了?”,!胡萝卜又凑近了一点,轻声问:“感觉怎么样?还晕不?”见胡萝卜紧张地盯着自己,胡闹心里好笑,本想吓吓他,又一想他那么希望自己好起来、那么希望能和大家一起玩,就坐起身笑着对他说:“如你所愿,好像都好了。”胡萝卜惊喜地“欧吼”了一声,扑过去搂着胡闹在他脸上“叭叭”猛亲了两下。兔子爸妈见两个孩子一同出来吃饭,而且胡萝卜笑容满面,知道胡闹的情况有了很大的好转,也很高兴。以至于胡萝卜说一会儿要和凯路他们陪大丫去竹林那玩,二人也没反对。胡萝卜问白菜和萝卜去不去,萝卜琢磨出来一个陶器的新花样,今天要试一下,所以直接摇摇头;白菜比所有的同学们都大些,和他们在一起玩感到有点难为情,就委婉地拒绝了。胡闹“噢”了一声继续吃饭。蘑菇瞅瞅胡萝卜,问他:“你怎么不问我呢?”胡萝卜头都没抬,边吃边说:“还用问吗?你能不去吗?”蘑菇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是啊,自己的确得去,胡萝卜说的也没错。蘑菇反过味儿来想怼回去,可胡萝卜只顾吃饭,连个接招的机会都不给她,蘑菇只好气哼哼地断了这个念头。哎呀今早的感受是生无可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一百头大象踩过去了,像个破碎的机器,所有的零件都碎了,只是还零散地挂在一起,好像随时都会散架一样,哪里都疼!疼!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节一节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拖着像灌了铅似的腿和脚一步一步挪出了屋子。郝爽看到校长的第一眼时差点没笑出声。她是头一次看到哎呀这么狼狈:只见他形容憔悴、两眼发直,顶着一头像鸟窝似的乱蓬蓬的头发,身体僵直、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屋子。美娜刚好走出宿舍,看到哎呀这样子,忙问:“校长,你是不是很疲惫啊?今天你就休息吧,我们去就行了。”哎呀已经无力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了,但是作为男人的毅力还是有的、作为校长的风骨还是在的,他也没心思看美女了,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没事。”然后就继续两眼发直地洗漱去了。熊猫家的一群孩子清早的感觉是欣喜和期盼的。洗漱过后,绒花把五个风筝拿出来,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几个孩子立刻围过来,一个一个地翻看着。一个是燕子风筝、一个是蝴蝶风筝、一个是老鹰风筝、一个是蜻蜓风筝还有一个类似大蘑菇头,下面好多细条,像尾巴似的,谁也不知道这风筝画的是什么东西。大丫问:“都带去呀?银手一个呀?”凯路说:“不会人手一个的,今天可能我们同学都会去,昨天和浩宇、田橙以及胡萝卜兄弟约好了,他们应该都能来,女同学来不来不知道,胡闹可能够呛……”刚说到这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回头看去,果然,胡闹妈妈正端了饭出来,听了凯路的话奇怪地问:“他那么爱玩,怎么不去呢?”凯路自知失言,不知道该不该把胡闹受伤的事说出来,正犹豫呢,就听胡闹说:“我去啊。”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灵魂的双胞胎来了,后边跟着噘着嘴、老大不高兴的蘑菇。胡闹笑着走过来跟妈妈解释:“昨天本来想今天和胡萝卜去别的地方玩来的,后来一想这边会更有意思,兴许会遇到上次见到的那个不知羞耻的神秘人,所以就来了。”胡闹妈妈奇怪地问:“什么不知羞耻的神秘人?谁呀?”胡闹笑着:“妈,我都不认识,你能认识吗?再说了都说它不知羞耻了,你还问它做什么?”生怕妈妈追问,先问她:“妈,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呢?”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胡闹妈妈昨晚被熊猫妈妈留在这没回家住。见胡闹妈妈去厨房了,胡萝卜这才上下打量胡闹,用眼神交流:这要是换了我跟我妈这么说话,她早就收拾我了,你真是摊上个好妈呀!胡闹冲胡萝卜挤挤眼睛,胡萝卜明白了,原来胡闹是想转移话题。凯路往屋外瞅瞅,问胡萝卜:“白菜和萝卜不来吗?”胡萝卜一呲牙:“这两位一个宅家、一个有事干,一般这些活动他们是不会参加嘀。”:()太阳小学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