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右侍郎左子璋及其子左明玉被楚青钺连夜拿下,并且火速的抄家,查找出大量收受贿赂、包庇罪犯的证据。左子璋行为不检,与堂弟媳通奸生下一子,后被其子左明玉发现,将连带其幼子在内的一家七口全部毒杀。而左子璋为了包庇其子,将唯一的活口灭口。富商白贤被人寻仇,死在家中。仇人名唤阿檀,姓氏来历不详,杀死白贤后自尽于云来客栈天字一号房内。肃亲王接到圣旨,亲自到京城接回儿子,并带着他在皇陵跪了半天,向列祖列宗请罪。请罪完后亲自到白家,以亲王之尊,为白贤送葬,获得民间赞誉无数。阿檀与白家有旧仇,阿檀便蓄意接近肃亲王世子,挑唆他与白起瑞相争,最终借着世子随从的身份,将白贤杀死,肃亲王了解事情始末后,写了陈情表昭告天下,并亲自登门致歉。但白贤已死,阿檀也已死,世子被拘在皇陵中思过半年以示惩戒。“彩姨呢?”白小蝶遍寻不着那熟悉的人影,有些失落。旋即又想到自己的父亲的死跟她有关,心中又充斥着恨意。白起瑞将轮椅滚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胳膊:“已经走了。”“去哪里了?”少女似乎对她的不辞而别很为在意。“我也不知。”白起瑞想起楚青钺跟他讲述的始末。“抱歉,杀害你父亲的幕后真凶,还没抓到。”楚青钺干巴巴的跟他解释道。“是彩姨的弟弟吗?”他比较在意这一点。楚青钺摇了摇头,“是死在天字一号房中的那人?”白起瑞想起了之前楚青钺找他画像之事,“引走世子的,才是阿檀。”楚青钺点了点头,“他们本来是想先杀你父亲,再在客栈中杀掉世子,嫁祸给你。”“但是阿檀悄悄的将世子救走了?”白起瑞的神色很复杂。真正的原因,楚青钺无法对他们言明,但白起瑞说的没错,阿檀是接到了皇帝的命令,将棋局改写,避免了肃亲王世子和白家同时的覆灭。楚青钺想起户部尚书吴卓见,那个一直笑眯眯和善的老头子,没想到为人如此的狠毒。差点一箭双雕,将西北最大的亲王王位和最大的粮商都收入囊中。看来还得多派人盯着吴家些。楚青钺对白起瑞点了点头,“若不是你藏的好,可能此刻已经是一具焦尸了。”“多谢大人搭救了。”白起瑞一个长揖倒地。起身后神情严肃的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小刀:“在下有话,要单独跟大人说。”小刀一动不动,连个眼神都没丢过来。“他不会走的。”楚青钺轻笑了一声,“皇上单独招我,他都在一旁杵着,生怕皇上忽然刺杀我。”“说吧,不用管他。”白起瑞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楚青钺。楚小刀一把抢过,将那半旧的羊皮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方才递给楚青钺。“这是什么?”白起瑞警惕的看了看窗外。“没人偷听,小刀功夫很好。”白起瑞默默的点了点头,有些紧张的说道:“这事,我爹和即安都不知道。”楚青钺有些不耐烦的眯了眯眼睛。“定县牧山里,藏着一个秘密。”楚青钺的眼神仿佛一簇寒光,射向了白起瑞,白起瑞一阵心惊,但很快镇静下来了。“你听我说!叶怀昭,叶大人,楚大人可熟悉?”他见楚青钺肯定的点头后,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不管外界传言如何,叶大人绝不是那种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佞臣。”白起瑞说的很笃定,眼神中也有豁出去的坚定。“他于我,有再造之恩。”楚青钺点了点头,“我曾听阮即安说过一些。”“当年朝中之人,借着西北大旱,妄图用鬼神之说,将我白家的东西抢走,其实这也并不是多重要的东西,就是我们白家与妲剌一族的丞相签订盟约的信物。”说着拿出一个金属片给楚青钺看了看。楚青钺接过,心中却有微妙情愫,七年前,那人是否也像他一样,将这花纹粗糙的信物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总之,他曾经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但明面上,我们却并无联系,大家都只道我们白家是当时的废太子抬上来的,但只有我和即安知道,我们真正的恩人是他。”“七年前的中秋刚过,我收到了一封口信。”他对着楚青钺点了点头,“是的,口信。”“随之带来的还有一些硝石之类的东西。”他指了指羊皮卷,“他让我收到信后,便带绝对可信之人,在这几处,炸毁山道。”楚青钺想起石明所言,七年前忽然发生了爆炸,他们才得以从山里逃了出来,原来这一切是叶怀昭安排白起瑞做的。“他还再三叮嘱我,不可靠近,不可好奇,炸完就走。”白起瑞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当时,京城宫变的消息还未传开,我接到消息便悄悄的安排人去做了,回来才听到消息,太子弑君篡位,死在宫中。他作为随行之人,也死在了宫中。”楚青钺虽然昨夜才刚刚见过叶怀昭,但此刻听到白起瑞用哀伤的语气说起时,心中竟然有种闷闷的感觉。“你从未进去看过?”楚青钺指了指地图。白起瑞摇了摇头,“我很想去,但都没有。那人极其聪明,他让我做这事,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是身边无人可信,第二,此事涉及重大秘密。”楚青钺点了点头,看来叶怀昭没有信错人。他在知道自己死期前,找人带出了口信,白起瑞足够的聪明,完美的完成了他的计划,并且这么多年都守口如瓶。“那你今日为何告诉我?”“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此事事关重大,只可透露给楚青钺。”楚青钺忽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一记重锤打中,又闷又痛,又酸又胀,里面像有什么东西,随时要冲出胸膛,汹涌而出。他信任他,芸芸众生,他只信他。:()恨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