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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20(第4页)

确定藏在里面的人是赵祯之后程伯才下马,举着火把过去将受伤的赵祯扶起来,见她如此狼狈,就知道这一路是何等凶险。

得救的赵祯总算松了口气,又急道:“护我来庶州的那位好汉还在前面,你们快去救他!”

她清楚自己的处境,虽贵为公主,但逃来庶州是为了寻求庇护,理应放下公主的尊驾,心焦那些为了救她而落入险境的人,唯有这样才能收拢人心。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几个速速护送殿下离开,我带人前去接应佟汉。”

“是!”

佟汉跑到半路就碰上程伯了,立马问道:“您老带火药筒没有?扔几个过去炸这帮龟孙,别跟他们硬碰硬,没必要,这帮龟孙比狗皮膏药还黏,怎么甩都甩不掉。”

程伯看他,“没受伤吧?”

“受了点皮外伤,不碍事。”

“那就好,赶紧上马,我们来断后。”

能速战速决自然好,程伯也不想在这里跟追杀者耗精力,东辽大军就快杀到家门口了,还是速回南柏舍要紧。

程伯点了六支火药筒扔过去,随后骑马飞快跑走,队伍赶在天亮前进了庶州。

他们是虞归晚的人,且路引也都齐全,过官道时就没有遭到为难,很顺利就过去了,直奔河渠。

至于后面有无人追来,他们也懒得管,回了河渠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地盘,来一个试试?东辽铁骑在这里都讨不到好,麒麟城来的又算得了什么。

赵祯手臂上的箭头已被拔出,伤口也上药包扎过了,并无大碍,只是人不太精神,许是突逢变故,又一路惊险逃到这里,把身体累狠了,现在正在马车内睡着,到了南柏舍才被妇人摇醒。

“殿下,进村了,”妇人撩开帘子让她看看外面,又说道:“今日只有幼儿姑娘在家,我家主子有急事出门了,需晚间才能回来。”

赵祯点点头,并未觉得虞归晚失礼,或囔囔着让人以皇室宗亲的礼来迎她,若她真如此蛮横跋扈,怕是连这个有两重高墙围起来的村子的大门都进不去。

“幼儿离开盛都时才十六,如今也快十九了,三年未见,她可好么?”

妇人笑道:“有我家主子百般护着,幼儿姑娘哪有不好的,就是有那么一丁点伤风咳嗽,我家主子都急着要请大夫来瞧。”

“如此便好。”

盘旋在赵祯心头的怪异愈发明显,但她也只能不动声色将这些按下去,先见到幼儿再说。

原以为赵祯会去府城,却没想她来南柏舍,接到佟汉传回的信,虞归晚没觉着什么,幼儿倒是拧了眉。

不管如何人已来了,总不好再轰出去,没这样的道理,何况赵祯先前也帮了她的忙,虽然最后也没成,但总得领这份情。

马车停在门口,小金方往外看了眼就转身跑回屋告诉幼儿。

“姑娘,那位公主殿下到了。”

幼儿放下看了一半的账本,起身理了理衣裳,迈着小步出去迎人。

第103章第103章

绿暗红稀,回首过往,物是人非。

遥看从车架下来的长阴公主,幼儿心中微叹,感慨万千,随即步下台阶行礼,口称公主殿下,又说了些殿下万安之类的场面话。

赵祯早看见了她,原以为虞归晚再看重她也比不得在盛都时的万千荣华,南柏舍再富饶也不能与盛都、相府相提并论,可她现在瞧着幼儿,虽在山野村庄,但也是绫罗绸缎,珠玉金银相错落,更出落得愈发花容月貌,这通身的气派与她是相府千金时并无二,还添了沉稳有度,不似三年前的小女儿之态。

赵祯眼底闪过惊艳,几步过去握住幼儿的手,未语先泪,“还以为你我再无相见之日……”

幼儿垂眸,不动声色抽回手改为扶住赵祯往里走,视线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袖子遮掩住纱布,也看不到伤势如何,只知箭矢入了骨,路上也只是简单上药包扎,现在该请个大夫来好好瞧一瞧。

三年未见,赵祯倒变得让她险些不敢认,曾荣宠一身的当朝公主竟狼狈成眼下这般模样,可细想赵祯这一路遭遇,千难万险,没如乞儿那样蓬头垢面已是不错,又想自己与母亲当初还不是如此,心惊胆战,九死一生,若没遇到岁岁,她怕早已命丧黄泉,和父亲兄长在地府相聚了。

她扶赵祯进了正厅坐下,又命人去村市街请大夫。

赵祯一面悄声打量这座宅子,一面再握住幼儿的手,细细问了她这三年在此处过得如何,又是关切又是伤心道:“我知你的性子,偏爱逞强,就是受了委屈也是不肯说与人知道的,自接到你的书信,我每每问起你的近况你都是一语带过,也是我无用,护不住你,让你有委屈也不愿意和我说。”

幼儿请赵祯落座,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抚过裙面的绣纹,轻声道:“殿下多虑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曾受过委屈。殿下一路舟车劳顿,想来也累了,让丫头们进来伺候殿下沐浴更衣吧。”

看着话里话外都跟自己客气生疏的幼儿,赵祯难掩悲痛,眼红垂泪道:“如今连你也要同我生分了,幼时你我同在儒馆读书习字,此般情谊竟要弃了不成?我知你心中有怨,是我父皇听信谗言,忌惮权臣才使随相蒙冤受难,又使你流落北地,受尽苦楚,当日我无能替随相辩驳清白,你也该怨我的。”

或是北地的严寒已将幼儿的心冻得像石头那般硬,以至于赵祯的这番情真意切都不能让她有任何触动。

她是怨恨,却不是对赵祯,而是雍帝,也不仅仅是因为家仇,还因为雍帝身为一国之君却信奸佞不信忠臣,使忠臣受冤而死。

她怨,她恨,就如父亲当日从容赴死那样,怨的是奸臣当道,恨的是国君不能明辨是非,不能任贤用能,有这样的君主亦是国之衰,民之苦。

她知当日赵祯已然尽力,帝王威压又岂是她一个公主能够抗衡的,能够保下自己和母亲的命已经不容易了,这份恩情她记得,又怎么会去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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