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镖局是幼儿给起的名字,寓意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虞归晚提前用机械鸽给阎罗娘传了信,没有gps导航,机械鸽还能找到地方并将装了纸条的竹筒投下去,也是不容易,途中还差点被饥饿的老鹰当晚饭给叼走,经过一番搏杀才顺利返回,锋利的机械翅上还残留星星点点的血迹和两根老鹰的羽毛。
飞鸽传书自古有之,却不常见,只因驯养不易且传信受限,需在固定两地长期训练才行得通,幼儿见这只古怪鸽子能灵活往返两地,便想让虞归晚将它带上,若有事也能往家里传个信,以免担忧。
虞归晚却非要将它留下,还嘱咐日头大时将它拿出来晒晒。
人才走半日,幼儿就已茶饭不思,独坐在院中出神,忧虑路上艰险。
手边的机械鸽在日头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她轻叹一声,只盼那人能平安归来。
妙娘推开院门进来,她留在村里同葛大娘等几个健壮的妇人维护村中安宁,她跟幼儿同岁,平时以姐妹相称,虞姑娘走时特意嘱咐她多照看幼儿母女,眼下无事,她便到大院来了。
自从闹事那些刺头被赶出去后,村里一直太平,地里的庄稼长的好,村头屋后的野猪崽子、兔子、鸡鸭也饲养的不错,外面世道乱,许多人忍饥挨饿,南柏舍庄的村民却过的安稳,大家伙都高兴的托人往老家带口信,已经有亲人在赶来的路上,不多久就能团聚,日子会越来越好。
“你自己在家做什么,不如跟我到林子里找野菌。”
幼儿将机械鸽收起来没让妙娘看见,非她信不过妙娘,而是这东西越少人看见越好,她不想因自己的一时疏忽给虞归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此人来历不明,也非池中之物,还是谨慎些为好。
“家中无人,我就不去了。”她母亲的身体好了许多,先才被葛大娘叫了去,还未回来,院里总要留个人才安心。
她既不去,妙娘索性也不去了,坐下陪她说话,“留在村里怪闷的,等虞姑娘回来,我要跟她说说,下回把我带上,让爷爷留下。爷爷年纪大了,身子骨不似年轻那会儿了,这些年东奔西跑,吃了不少苦,我没大本事,不能让他老人家好好颐养天年。”
“我瞧着你爷爷身子骨还硬朗,声如洪钟,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威。”前些日子虞归晚召集人在大院练武,程伯就是带头的,老爷子精神抖擞的很,让他在村里待着,多半是待不住的。
妙娘笑道:“我爷爷那是不服老。”
幼儿知她自小走南闯北自由自在惯了,闲不下来,便说道:“那些被赶出去的刺头有不少上山当土匪的,之前虞姑娘也提到过。咱们村离县城远,又靠山,如今虞姑娘不在,我怕那起人心存报复,会带山匪摸进村,这些日子你多留意。”
为以防万一,这次虞归晚将狼群也留下了。
妙娘正了正神,道:“我也正想这事,原先虞姑娘设在村口的陷阱还能用,又有狼群守在林中,真有情况咱们也能知道。村里三岁孩童都能打弹弓,这些杀千刀的要真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还是要多留心防备为好。”
。
距南柏舍庄四五十里外的黑子山就有个山贼窝,叫毛蛋的刺头就趴在贼王的腿边,满肚子冒坏水的说:“村子里多得是大姑娘小媳妇,那姓虞的家中有个妹子,长得跟仙女似的,又白又嫩,平时就是她替姓虞的管账,有好几回我险些就能摸上手了。我还听说,姓虞的家里有吃不完的白面和肉,钱也不少,只要杀过去,这些就都是您的,您放心,我给您引路,保证不费力就能进村。”
贼王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他摸着浓密的络腮胡,眼神淫邪,“你说的那个小娘们儿,真那么好看?”
毛蛋忙道:“比地主家的小姐还好看!”
听得贼王心头火热,一拍桌子,“哈哈哈!走!把小娘们儿抢回来给老子当压寨夫人!”
当即就点了二三十小贼下山,让毛蛋在前头指路,悄悄摸到南柏舍庄附近埋伏起来等天黑,毛蛋跟贼王说他已经打探清楚,姓虞的今日已带青壮离开村子,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不足为惧。
“这姓虞的什么来头?”贼王藏身在草堆后面,留了个心眼问道。
毛蛋忙回话道:“没甚来头,就是村子的里正,跟县衙的两个官皮称兄道弟。”
“哪两个?”贼王又问。
以前毛蛋也只是远远看见过,不清楚内情,含糊半天才道:“好像一个姓高,一个姓柳,那姓虞的防人得很,我也是听村里人传的。”
“高脚?柳东?”
毛蛋忙点头,“对对对!”
贼王咬牙狠呸一口,骂道:“他奶奶的,果然是这两个孙子。”
原来早年贼王还是个小毛贼时被高脚和柳东抓过,在县衙大狱挨了好几顿板子,贼王怀恨在心,又一直没找到机会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