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没等虞归晚再说,那边的山匪就涌上山头挥舞着刀枪吆喝起哄,大着嗓门喊要替兄弟报仇,今天谁都别想从阎罗山过去。
老虎寨的大当家舞着大刀吼道:“兄弟们!给老子杀过去!抢!杀!一个都别留!”
“哦嚯!杀啊——”
“师傅,不好了,山匪要冲过来!”廖姑着急道。
其他人吓得连滚带爬跑走,连货物都不要了,只有钱家的车队尚且能稳住,钱大钱二指挥车夫将大车往回赶,家丁们操家伙挡在前面。
虞归晚拉下头上的布巾,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她原打算悄悄摸到山后先干掉那个匪首,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她从箭筒抽出一支羽箭搭上弓弦,这是出发前在县城的铁铺买的,杀这几个毛贼而已,还用不上大弓原配的钢箭。
山匪那面写着‘虎’字的旗帜非常碍眼,被虞归晚一箭射下来,气得那个大当家狞着张刀疤脸狠骂,用大刀劈开再次袭来的羽箭,阴鸷的视线锁住射箭的人。
虞归晚面上闪过一丝讶然,这个刀疤脸居然能躲过去,倒是她小瞧了。
对方已经逼近,她快速收起大弓,从身后抽出刺刀,抓着刀柄在腕上转一圈,以惊人的爆发力迎上去,冷兵器的碰撞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
刀疤脸被震得手臂发麻,后退好几步才稳得住健壮的身形,他晃了晃脑袋,似不相信,自立山头以来他就没有遇到过对手,阎罗娘那个臭娘们儿要不是会使阴招,也赢不了他。
“就是你杀了我四五十个兄弟?”刀疤脸盯住虞归晚,恨不能当场撕碎了她。
虞归晚缓缓抬头,眸光冰冷,看刀疤脸就像在看死人,她没有回答,而是将刺刀调转一个方向,如旋风般再次冲上去,锋利的刃擦着刀疤脸的侧颈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拼力躲开的刀疤脸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脖子,瞬间暴怒。
能当一寨老大必是有些本事,几招下来虞归晚竟没法伤到对方要害。
那些一哄而上的小喽啰也跟家丁们打得不可开交,廖姑仅有两次实战经验,还是躲在暗处用弹弓的,拳脚功夫又不能速成,跟山匪对打她很吃亏,但她身形小巧,动作灵活,杀不到山匪,也没让这些人伤着自己。
程伯一脚踹翻杀上来的山匪,将廖姑拽到身后护起来,“刀剑无眼,孩子,你躲着点。”
廖姑绷着一张小脸道:“我没事,程爷爷你快去帮师傅。”
山匪也不是傻子,就是故意将虞归晚跟她的人隔开,他们人数又多,家丁们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虞归晚分神看了眼乱糟糟的现场,在躲开刀疤脸劈下来那刀后突然冲山坡那边吹哨,保命要紧,暴露就暴露吧。
“嗷呜——”
灰褐色的身影蹿下来,将山匪扑倒撕咬。
“是狼群!”
山匪惊悚,不明真相的商队也恐惧,这腹背受敌的险境,胆小的都快吓尿了,还是廖姑的喊声让他们稍微定下了心。
“那是我师傅的狼群,咬人很厉害的!”
头狼配合虞归晚袭击刀疤脸,在末世时虞归晚也喜欢跟自己驯的野兽合作杀丧尸,生死搏斗没有公平可言,只要能把敌人杀死,她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在头狼咬住刀疤脸的手臂时,她抓住机会将刺刀扎进刀疤脸的脖子,没选择刺胸膛是因为刀疤脸穿了厚实的皮裘,且心脏有胸骨保护,刀剑不容易扎深,就算扎进去也会被骨头卡住,肯定没有扎大动脉要命。
她用尽全力将刀疤脸掼到地上,快速抽回刺刀割断刀疤脸的手筋,刀疤脸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那个被他倒挂起来的商人那样,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死不瞑目。
匪首都死了,余下的小喽啰就如散沙,人类对野兽又天生惧怕,野狼将他们扑倒的时候他们整个人都在发抖,哭爹喊娘的求饶,有些丢下刀就跑了,没跑掉的人被程伯等人赶到一处看管起来。
之前被山匪抢劫的商队还有人活着,货物也还在石壁后面没有被运回山寨,可他们的领队死了,就是被山匪吊挂在石壁那人,现如今也不知是该原路返回还是继续去偏关。
这是他们的事,虞归晚管不着,把尸体弄下来让他们找个地方埋了就已经是她唯一会做的善事了。
钱家的家丁有好几个受伤不轻的,看着山道乱糟糟,地上全是血和尸体,回想刚才的凶险,钱大等人都后怕的瘫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是程伯带着人清理山道,安抚受惊的马匹,尽快让吓腿软的车夫赶车上路,抢在天黑前过了这阎罗山。
后面的商队紧紧跟着,生怕落后会被狼群撕成碎片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