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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未听明白,便见这戴帷帽的白裙女子掠了出去。
身法极快,胜似浮光。
靛衣女子快步跟上,在出了酒窖后,便直截从天井处跃上客楼。
林杳杳房门已锁,只能破门而入。
奉云哀微微一滞,身后忽有掌风扫近,随之房门嘭的作响,成片倒在地上。
“你——”奉云哀蓦地回头。
“难不成你还想等林掌柜给你开门?”桑沉草话里挟笑,“你如今再看看,林掌柜可还能给你开门?”
破门后,便见屏风后有一个微微摇曳的身影,似是有人……在梁下自缢。
双足已经悬空,不是自缢还能是什么。
奉云哀愣住,暗暗捏住身侧薄刃,手腕微转,刃便飞驰而出,将屏风啪一声劈开。
果不其然,梁下悬着一个人。
林杳杳大约才刚踢开椅子,身还微微晃动,但看神色,竟已露出死态。
看起来,竟不像是勒死的。
奉云哀只得又捏紧一片薄刃,朝那扼住林杳杳脖颈的白绫甩出。
白绫断裂,梁下之人咚隆落下,伏地不起。
“死了。”桑沉草只是站在边上查看,根本不动林杳杳分毫。
后边追来的人惊愕不已,没想到林杳杳竟会做到如此程度,连背后之人都不愿透露。
众人背后传出一声惊叫,丫头欲要往屋中跑,却被拦了个正着。
“姐姐,姐姐——”丫头泣不成声,边哭边喊。
“莫去!”一人按住丫头的肩,“林掌柜之死,绝对有蹊跷!”
如若只是自缢,万不该死得如此……仓促,更别提,林杳杳唇色偏深,面色也不太对劲。
丫头当即僵住,但涕泪还在狂流不止。
奉云哀伸出两指撬开林杳杳的唇齿,只见其口中满是血迹,喉头也有血。
她蓦地收回手,捏起一片窄刃,往林杳杳齿间轻刮。
“怎么?”桑沉草语气不咸不淡,似乎对林杳杳的死并不意外。
“剂量应当很少,是……鹤顶红?”奉云哀旋动刀刃,将其丢到屋中的铜盆里,并不如爱惜背上那一把剑那般,同等爱惜其它刀刃。
“是先服用了鹤顶红,只是不料你我如此快便找到了酒窖中的尸,所以趁着还未彻底毒发,她服毒后又择自缢。”桑沉草漫不经心,“她是存心求死。”
“为什么。”奉云哀心中有少许困惑。
桑沉草睨过去,语气悠悠道:“你想问哪个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管顾客栈其余人,执意在此杀人?还是为什么事成后宁可自尽也不潜逃,或者,为什么她的恨意如此之深?”
良久,奉云哀的白帷略微一动,看似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