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老师无辜中箭,【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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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结婚以来,萨尔伊斯与他的雄主便保持着长期分居的状态。
这是他们之间难得的默契和不必言说。
表面上看,萨尔伊斯只是因为自己的工作性质,不得不留驻军部。
小殿下走前的那句“看你表现”可以当作一种允许,到晚饭时分,萨尔伊斯提前结束今天的工作,久违地回到皇宫,回到了那个名义上的家。
机器管家告诉他,小殿下正在主卧午睡。
萨尔伊斯抬手逆着斜阳,遮挡刺眼光线,看向庭院里长势正盛的蔷薇,漫不经心地确定那是从午后睡到傍晚的“午睡”。
这些机器管家大概从第一代开始便照顾埃希尔的起居,即使埃希尔半年多以前已经成年,仍习惯称呼“小殿下”。也许受到它们的影响,萨尔伊斯在婚后接触到机器管家们以后,也在心底暗暗这么称呼。
那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
主卧在楼上。
萨尔伊斯看了眼跟上来的机器管家,见它没有制止的意图,放轻动作推开主卧的门。那个形状圆滚滚的机器管家又跟了进来,依旧没有制止,但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像是觉得有点好笑,萨尔伊斯冲它摊开两手,示意自己什么威胁也没有。
那位小殿下依然在熟睡,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习惯性侧躺一样,睡姿并不算好,一边脸趴在柔软的枕头上,长发压在脸下,那边脸蛋被压得红红的。
也许是第一次。
萨尔伊斯细致地打量这张脸,打量对方毫无警惕的睡颜。
他忽然想到机器管家刚才的视线,想到对方是因为什么在警惕,想到也许可以就这样扼杀掉“星陨”出现的可能。
但是,为了一个可能会被动用的、仅仅理论上验证过的武器吗?
为了可能的无数条性命,扼杀掉另一个眼下完全无辜的生命,在萨尔伊斯看来,不过是多数人施予少数人的名为正义的不公正审判。
他并不对雄虫这种生物抱以好感。可他明白,有些东西不仅仅是雄虫和雌虫那么简单。
——那些东西,才是他想用看似既得利益者的现有身份、乃至于最后可能仅剩的生命,去换取,去毁灭,去重建的。
婚后的这段时间,他审视过,也尝试理解过这位小殿下。
论迹不论心地说,埃希尔对雌虫仅算厌恶,远谈不上残暴。
位于帝国等级森严的金字塔上层的雄虫,向来以雌虫为玩具。而埃希尔有他更感兴趣的玩具——虽然苦心钻研“星陨”这种武器背后的动机,也无法让人恭维就是了。
注视。
注视埃希尔的行为,忽然让他漫上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就好像这是他习惯做的事。
甚至为此涌上感动,涌上清浅的庆幸。
这样复杂的错觉让萨尔伊斯稍稍一怔,他眉头幅度轻微地紧了紧,收回视线,同时把这种错觉压下去。
缓和片刻,他的视线忍不住再度被吸引过去。
注视这位小殿下,仅仅是注视,这种行为居然让他忍不住着迷。
最后忍不住抬手,在机器管家警惕再升一级的视线下,萨尔伊斯力度极轻地抚过那几缕压到的长发,轻轻把发丝扯了出来。
*
睡完“午觉”下楼,言息闻到饭菜的香味,猜到可能是萨尔伊斯回来了。
他一边懒散地揉着睡得发丝乱翘的长发,一边走到厨房前接水。
的确是萨尔伊斯在做饭,他将好奇的目光投过去,打算观察一下本该不会做饭的雌虫是怎么做饭的——
接水口的水柱蓦地歪到了玻璃杯外。
萨尔伊斯,正侧脸平静背对他站在台前,银发松松地束了,穿着那件蕾丝镶边的猫咪头围裙——
好吧,围裙出现在厨房没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上半身只穿围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