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发病啊。
明照衣在心里自嘲地笑笑。
然后有所准备地,被言息轻轻一绊一提,两人一起摔进狭窄的沙发里。言息温热的气息缭绕在他耳畔,“哥哥……”又是这么暧昧的吐字。
暖气的确开得有点足了,太过舒适的环境往往让人觉得不真实。即使某种危险潜伏在这样的不真实里,也难以及时叩动思考的那根弦。
沙发还是太窄,明照衣感受到对方尝试分开自己双膝的举动。稍稍反抗了一下,对方便放弃了,改成面对面跨坐到自己大腿上,小腿蜷跪在两边。
现在言息稍高于自己,明照衣必须得微微抬头,才能继续凝望那张脸。
淡淡橘色的灯光也从头顶来,那张脸倾泻在光线下——从光洁的下颌,挺翘的鼻尖,清丽至极的五官,到长发晃动至两耳后露出的好看的额头。明照衣不得不暂时为这份美丽屈服头颅,沉醉心神。
“别这么看我。”
美神这时轻声呢喃了一句,有点不满地、又有点满意地,用那条领带缠上明照衣的眼睛。
视野被束缚,眼前的一切沉于黑暗。
……别这么看他?
所以,自己一直在用什么眼神看他?
对方的指尖像轻风,抚过自己的脸颊,从额头滑到下颌。
对方的亲吻像微雨,湿润地轻柔地啄弄,从鼻尖到唇尖。
陌生的黑暗伴随熟悉的安静,让明照衣终于有了一点余裕拨动思考的弦。
有些话是说了也没意思的。
比如,其实他连相亲对象的联系方式都没加,今天也根本没约,是和合作伙伴谈完度假村的项目才过来的。又比如,这个项目其实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只是因为离影视基地不远他才过来的。
有些话却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正如明照衣对待人性的存在拥有执念那样,他对待一些已经决定想要的东西,也拥有执念。
“言息。”
他用食指止住对方打算深入的吻,轻声问。
“……你真的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对方顿了顿,湿润的吻从指尖脱离。
但明照衣知道他在听,这不妨碍自己继续说下去:“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比如说苏斐白,就不会放任他处于所谓包养的非议之中,更不会毫不介意他对自己无意,而将心放在别人身上。”
言息动了动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明照衣隔着一层领带问他。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
言息直起身来,氛围已经没了,继续下去也没有意思。
他感受到了明照衣刻意放轻的声音里,隐藏着的尖刺。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哥哥还是小学生吗,一定要弄清谁喜欢谁谁又喜欢谁这种无聊的事——”
他话里的尖刺便很明显了,程度却比明照衣低得多。
因此明照衣一点也没受到影响,反而低低笑了一声。
明照衣扯下领带,那层笑意更加明显地虚薄于表面。
“所以我想跟你说,”
“我不会喜欢一个以自我为绝对中心、连喜欢是什么都不明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