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要?上轿子时,见到那头路上的来者是一人一马,不至于被轿子堵了路,秘书丞夫人就又停了停,握着?明宝清的手笑道:“今日也算与小娘子有?缘,来日若有?喜事,可别?少了我一杯酒吃。”
这话对于才初次见面的明宝清而言有?些?逾越了,但秘书丞夫人与岑嫣柔去世时的年岁相?近,又是亲和的样貌,明宝清就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他日有?喜,我定然?也有?厚礼奉上。”
秘书丞夫人此时想的不是替自家郎君交际,而是替自己女儿将有?可能的仕途拉一点人缘,她拍了拍明宝清的手,朝孟家的大门努了努唇,又对站在明宝清身后的小草也笑了笑。
小草呆呆回以更灿烂的笑容,明宝清却愣住了。
这番示意之下,明宝清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可她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得出这番结论的,只是还?未等她解释,秘书丞夫人就坐进轿子里去了。
小草进屋去了,轿子渐行渐远,马蹄声?越来越近,‘哒哒’声?贴到她背上,一只漆黑硕大马头缓缓从明宝清肩头伸过来。
绝影嘴里嚼着?一口从孟家墙根处啃下来的草,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哼哧哼哧同明宝清打着?招呼。
这马嘴里‘吧嗒吧嗒’响个不停,嚼得明宝清脑袋都疼了。
只这还?没完的,明宝清果然?就听一道声?音从她发顶劈下来,有?点阴恻恻的,又醋又怒还?不能吼。
“那妇人的意思?,是说要?吃乌珠儿和谁的喜酒?”
第168章醴泉坊
“人家只是误解了。”
明宝清心正里想着明宝盈与孟容川相交的这份知己情谊不知该何去何从,故而这说话的语气也轻飘飘的,一副浑不在意的感觉。
等她?回过神来时,严观已经下马了,将?她?拦腰一抱,本来是要托举到马上去的,只明宝清挣了下来,不解道:“回家就这么几?步路,还要骑马?”明宝清问。
严观又低头亲她?,毕竟是在外边,又是青天白日,日光耀目的,明宝清下意识躲了一下,就见严观像是被她?剐了一刀般那么惊讶难过。
“不用这样吧。”明宝清忍笑说。
严观又在她?唇上亲了亲,这一下很重?,把明宝清怼到马背上去了。
绝影纳闷地哼唧了一声,费解地瞧着两个总是啃来啃去却不□□的家伙,甩动着尾巴。
严观见明宝清这一回没有躲,下一个吻就柔和了起来,他?轻轻吮着她?的唇,心里的酸味怒意一并融化在她?微微张开的唇缝里,他?探了进来,缓慢地品尝着,像露珠一样在她?唇上滑动着。
高大的一人一马拢住了明宝清,虽然马腹下可见他?们的双腿叠在一块,藏住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种想法,但明宝清还是胆大了起来,手?搭在他?腰腹上,指尖鼓励似的隔着衣料在勾勒弧线。
只忽然,严观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明宝清仰起头,清晰可见他?脖颈处的青筋搏动了两下,随即就有两道欢快的脚步声迫近,随之而来还有‘呼啦呼啦’的风声。
“师父!大姐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不回家吗?”游飞和明宝锦正在一圈圈跑,要把明宝清做的那只褐隼风筝放高。
见严观绷了个脸没理他?,游飞和明宝锦往绝影背上一趴,眨着眼好奇地看他?俩。
明宝清看着漆黑马背上两颗笑容明媚的傻脑袋真是想笑,严观憋着气,道:“不回去了。”
“为什么呀?”明宝锦扒着马背没有游飞轻松,得?踮着脚。
严观的表情柔了一点,他?说:“想同?你大姐姐出去玩。”
明宝锦道:“好哦,你们去吧。我?同?阿婆说去。”
说着,两个小傻瓜又牵着风筝跑走了。
严观叹了口气,在明宝清无饰的乌发上碰了碰,又低了低头,在她?后颈上亲了亲,这两个吻并不那么缠绵,但他?的唇很烫,似乎像是烙在明宝清的脊背上,让她?一阵阵发麻,竟是连马镫也踩空了一下,被严观眼疾手?快搂到马背上了。
明宝清听见他?笑,有些羞恼起来,只还未说什么,绝影就快跑起来,明宝清往后一仰,严丝合缝地倒进他?怀里去了。
绝影往西?越跑越深,明宝清不知严观是想带她?往哪去,方才一掠而过,坊门上的坊名她?还没有看清,只得?问:“这里是什么坊?”
“醴泉坊,在布政坊西?边。今日坊内的祆教?要祭祀,他?们的仪式与咱们的很不一样,也看个新鲜。”严观说。
明宝清心知这些时日被诸多烦心事牵绊,许久没有与他?独处过了,他?是想要点缠绵滋味了。
可她?又想逗逗他?,故意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
严观说:“他?们的仪式虽有歌舞、祭酒一类相似的,但最大的看头还在幻术上,诸如剖心破面,切首刺肋一类的,有些血腥恐怖,只怕老?少不宜。”
“那让小青鸟一块来啊。”明宝清又说。
严观皱了皱眉,道:“他?自己有腿。”
明宝清闷声笑,过了会?子?,他?想起什么来,又道:“醴泉坊多陶瓷窑,坊内沿街卖陶器、瓷器的小摊子?一步一个,出了醴泉坊价钱就翻番了,我?瞧着小妹很喜欢烹煮盛食的器皿,你挑挑,咱们买些个好看的回去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