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既震撼又恐怖,周围的黑手党一时之间忘了开枪。
少年的声带受损,鲜血沿着喉部的伤口流了下来,就这么慢慢地在琴酒的注视中转过身。
那双碧色的眼睛里盛满傲气,像极了刚出生的幼狮第一次在草原上学会走路。
那是琴酒第一次觉得这小废物还有点用处。
当然,要是他一直是个哑巴就更好了。
“西边六个,东边九个。”半晌,琴酒冷不丁地开口。
还在感慨人生的飞鸟和也一愣,抬起眼睛:“……什么?”
“刚刚走过来的路上看到的。”
风速,地形,琴酒在做这种事时素来冷静,的确也不是会坐下来好好和别人谈话的类型。
TopKiller扯起唇角,用了冷漠又讥讽的腔调:“可乐酒,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飞鸟和也缓慢坐正,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时准备把角落里柔弱的坂口安吾拎离战场。
“组织不可能让利30%。”
在这样沉重的氛围里,琴酒对上尾崎红叶的眼睛。他没有迂回的打算,一针见血地戳穿了对方掩藏的心思。
“打着交易的名号诱导这废物叛变,真是无聊的把戏。”
男人的眸色深沉,言语间透露出的厌恶和杀意几乎要凝成实体。
“告诉你们首领,交易取消。”-
收到撤退指令的时候,月亮差不多也出来了。贝尔摩德深吸口气,从狙击镜里看到同样撤退的港口黑手党。
“交易怎么样?”
“失败了。”
波本在耳麦里回答了她的问题。
贝尔摩德轻笑,倒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是可乐酒吗?”
“他说和琴酒的关系更大。”
“嘛,毕竟gin可不是会忍气吞声的性格。”贝尔摩德收起枪,她摘下脸上的面具,开始从天台往楼下走,“反正也没指望着能达成协议,这次本来就是为了打探他们发出邀请的目的去的。”
“……是他们的邀请?”
“我听说的是这样。”贝尔摩德说着,理了理头发,“可乐酒呢?怎么没听见他的声音?”
按理来说,那小子现在应该精神充沛地到处趁火打劫了,贝尔摩德也被他打劫过好几次,一般选择在这时候离远点。
“……睡着了。”波本看了眼躺在车后面的某人,“好像是异能使用过度,他昨天晚上也没怎么休息。”
“那就先带回基地吧。”贝尔摩德想了想道,“gin待会可能会直接把研究员叫过来。”
作为APTX系列的幸存者,飞鸟和也的身体数据是目前评估药物作用和副作用的唯一标准。Boss之前的命令是非必要情况无需给可乐酒派达任务,可惜基地这边对这条命令执行不佳,久而久之Boss也就随便他了。
“怎么了,波本?”见波本长时间没回话,贝尔摩德挑了下眉,“难道说他现在在旁边威胁你不要和我讲话?”
波本靠在角落的电线杆旁,听见这话抬手压低帽檐:“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可乐酒不在我的车上。”
贝尔摩德停下脚步。
她侧过身,从窗台往外望,恰好看到黑色的保时捷从楼下驶过。
竟然没把麻烦直接扔给波本,那看来不是里面发生了什么需要再次确保可乐酒忠诚的事情,就是可乐酒又哪里惹到gin了。
贝尔摩德稍微有点好奇,琴酒连可乐酒把他房间当度假村都能忍,还有什么是忍不了的。
不过就算她不问也会有人去问,就比如对面的基安蒂,要不是车里还有个琴酒,她估计都要来一场美式截停了。
感受到基安蒂的死亡视线,伏特加不敢擅自回复她的短信,只能弱弱地喊了声“大哥”。
“和也不会真要死了吧?”
光从外表看不出呼吸的痕迹,伏特加冷汗直冒,不禁把油门踩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