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那么重视血脉?”
“死了以后没人上香供奉,那这皇帝可不是白当了?”
“说来说去,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谁?”
“隆宁公主。”
“……”
“隆宁公主是陛下和武帝唯一的血脉,若是隆宁公主,比之如今的皇嗣又如何?”
“你的意思是,立隆宁公主为储君?女君……如何使得?”
“已经有了一位女皇了,再有第二位,又如何?何况,若是真的那么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乱起来,陛下才会更加需要我们。只要大权在握,就算是多熬些时间,又如何?”
……
顾斟真当时就想,如果是自己坐在那把龙椅之上,知道了这些人的心思,会怎么做?她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有给自己一个结论。
以血脉为理由,请求更换储君的奏折在新的一次大朝会的时候被递了上去,站出来的是新贵,还是隆宁公主发掘出来的人才,因此引发了部分附和。
在女皇面前说什么“女子不可担任储君”这种话,简直是找死,于是理由只能往别的地方说,一时间朝堂之上简直要吵起来。
这一次,女皇并没有训斥隆宁公主,也没有将之直接送回公主府,而是和颜悦色地问她有什么想法。
公主战战兢兢,叩头请罪。
女皇并未表态,只是在那之后的朝会,令皇嗣上殿,同时大肆册封赵氏子弟。
顾斟真知道的时候,忍不住摇头,她对平衡之术厌恶极了,女皇并不信任唯一的女儿隆宁公主,纯粹的亲情大约只存在于女皇掌权之前,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支持隆宁公主的势力不允许她后退。
“以公主如今权势,放下一切就能善终了?”
第72章
女皇七十大寿,依旧显露出过人的旺盛精力,她的皇位算得上稳固,因为很多人其实已经习惯一位女皇的存在,而争斗的核心成了储君之位。
皇嗣、隆宁公主,还有赵家推出来的几个候选人,这些人背后站着数不清的支持者,女皇像个裁判,掌握着越发微妙的天平。
顾斟真的意见也成了参考,而她实际上就见了女皇一面,之后就一直以隆宁公主供奉的身份待在成齐国,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态度。
在修士屡屡介入成齐国朝野纷争的年头,像顾斟真这样的“大能”,当然值得大家注意。
“你说,公主能赢吗?”
“你不希望她赢?”
“我有这么想?”
“都这么问了,不就是没信心吗?”
“你怀疑我的眼光?”
“不,分明是你自己在怀疑自己。”
“……”
“为什么不说话?承诺保她的命,又说什么开创一个时代,不就是暗示她要放手去做一番事业吗?不过我倒是奇了怪啊,你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呢?”
“……”
“你明明很有想法,为什么不自己上?”
“……”
“我知道了,你是怕麻烦?”
“……”
“那就是只有理论,从没有实践,就跟你那一套破烂修仙体系一个样儿,是不是啊?”
“……”
“没话说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