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斟真回了房间,这间房里住了四个人,另外两个同样在巡逻,只有安乙弦在打坐修炼,并不是入定的状态。
“顾道友,怎么回来了?”
“回来找东西,最近记忆不大好。”
顾斟真没有说实话,只是她个人的感受而已,最好就是把这个慌圆了。
“你找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
因为在这里住的时间比较长了,偶尔也会有些杂物,不过大家都是将要紧的东西带在身上,这一点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安乙弦看见顾斟真在果然翻找,目光闪动,未再多说什么。
“算了,不找了,可能真的是记忆出毛病了。”
顾斟真抱怨了一句,正准备往外走,忽然感觉脚下不稳,整个营地都在震动。
“怎么回事?”
“有人要闯屏障!”
顾斟真冲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不少人,最高处的瞭望台已经没了顶,像是被什么东西削掉了,而最近一处的屏障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因为连着营地这边的法阵,所以营地同时出现状况。
“怎么回事?快去看看啊!”
“快禀报长老!”
……
天亮时,最近一处巡逻的高阶修士赶过来,这件事也终于有了结果。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营地的元婴期执事长老竟然动了要跑的心思,不过他直接省略毁掉身份令牌这个步骤,只是将其丢掉,然后就打算带着唯一在身边的血脉后人,也就是昨晚跟顾斟真一起看守瞭望台的女弟子离开。
因为事前做足了准备,又掌握了营地的法阵,所以很轻易就打开一个缺口,往蛮荒深处跑了。
“此事不得宣扬!”
话虽如此,屏障附近的所有营地都因此有了改变,执事长老不再是一个人就掌控整个营地的法阵。
不久之后,据说是大乘期的修士亲自追杀到屏障另一边,带回了那位叛逃的元婴期和他的血脉后人,当然了,前者只剩下元婴出窍之后奄奄一息的小元婴,后者只是一具被蛮荒恶种啃咬过的残缺尸体而已。
把这些带回来,是为了警示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因为事情发生在顾斟真这个营地,示众的环节当然也从这里开始。
四下无人的时候,安乙弦忍不住对顾斟真说道:“多亏了你那时候突然回来。”
顿了顿,她又说:“真的是要找什么东西?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前面一句话令顾斟真下意识紧张起来,后面一句则是安乙弦真的在感慨。
“或许吧。”
顾斟真默默叹了口气,“当时突然感到不安,然后就觉得一定要找什么东西,其实连要找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想做这件事而已。”
只是想做这件事而已,就这样用一种玄之又玄的说辞将之轻轻掩盖。
顾斟真也曾经设想过,假如她当时还在瞭望台上,那名女弟子会不会寻找什么理由将她支开,然后开战行动?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瞭望台本身就是营地法阵的重要组成部分,顾斟真并不敢赌旁人的宽容大度,毕竟性命是自己的,有且只有一次。
只是每每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后怕。
人心,是比蛮荒恶种还要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