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抱怨朕之前对年年的放纵吗?”皇帝忍不住心中发出疑问,但终是没说出口,只在心中暗念着。
“太子何必这般咄咄逼人,为人长辈,为你们操心这也是错吗?”贵妃悔不当初,脸上满是失落。
皇帝此时倒是不再和稀泥了,淡声道:“太子和公主就先退下吧!婚事以后再议。”
“陛下,即便婚事以后再议,但是顾家那个姑娘早已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还请陛下想想那个孩子,倘若是公主被议论,陛下难道不会痛心吗?”贵妃瞧着皇帝此刻的懈怠,这件事情如果不能大伤太子,那便以后再无机会了。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一口一个清白,怎么?难不成你看见我兄长有辱顾家小姐清白了?顾家是我外祖父家,顾家小姐自算的上是姐姐?两个兄妹偶尔一起逛街有何不可,难不成我和太子殿下逛街,明日也要为了我的清白,把我许配给太子不成?”许长歌开始了咄咄逼人的输出,她最讨厌有人拿女子清白做文章,一口一个清白,怕不是女子除了清白,别的就不算什么了。
贵妃心中不喜,阴沉着脸,怒斥道:“大言不惭!女子家清白是重要的,公主何必为了他人不惜污蔑自己呢?”
“贵妃娘娘照您说的样子,流言蜚语说孤和顾家小姐在顾家同进同出的,而且时不时上街买东西,难不成孤和顾家小姐就在顾家进进出出的,在镇远大将军眼皮子底下偷情?您要不要想想呢?”许长衡冷声道,余光瞥了一眼早已不耐烦的皇帝,心中愈发有把握起来。
“你!”贵妃反驳不出话来。
方才瞧着许长衡一直不说话,原以为是放弃抵抗了,不曾想一开口就是这般逻辑清晰,让人无从辩解。
谁人不知镇远大将军痴情,与自己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甚至曾出言怒斥过给他送美妾的官员,顾老夫人去世后,也是至今没续弦。
“那些流言蜚语只说太子和那女子一起逛街,难道太子就和顾家小姐干柴烈火,急不可耐地大街上就此做些什么吗?依照贵妃娘娘的意思,莫不是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许长歌趁机追问道。
贵妃彻底哑口无言,不再说些什么。
听到现在的皇帝,只觉得耳朵额外的疼,这比早朝还要聒噪,臭着脸道:“这件事情若是属实,大将军自会请旨赐婚,又何必放任流言蜚语传播呢,依朕看,这件事就此作罢,派些人将流言蜚语给扣下来,切勿在议论什么了。”
贵妃闻言,还想上前就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被许长歌给拦住,“贵妃娘娘,顾家小姐都被污蔑成了这样,你又何必一直说呢!”
贵妃狠狠地瞪了一眼许长歌,只能将心中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另一边,松竹赶去东宫时,却被告知太子早已去理政殿。
松竹犹如蚂蚁在热锅上,急得团团转,恨不得冲进理政殿将太子揪出来,追问道:“那公主殿下呢?”
“公主殿下自是陪同前往了,你别着急,说不准等会就回来了。”竹青安慰道。
松竹急得跺脚道:“等不及了,现在外面都在传流言蜚语,老爷子被气得不轻,恨不得将小姐给抽死在祠堂里。”
“老将军竟如此当真,那你家小姐可还好?”竹青有些错愕,“可是太子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不想,我要去理政殿外候着,若是太子殿下一出来,就能看见我。”松竹此时也顾不上那般多了,撒腿就跑。
将军府内,顾言希跪在地上,一抬首就满墙的烈祖烈先们,祠堂内的气氛压抑至极,满鼻的香火味道压抑着人心的悸动。
顾老爷子就在那坐着,垂眼瞧着自己放于膝下养育多年的孩子,她是多么像自己的女儿,又是多么不像自己的女儿,
“外祖父!”许长歌和许长衡当时真被松竹给拦住了,快马加鞭来到了顾家。
“你们怎么来了?”顾老爷子看了一眼兄妹二人,只觉得愈发对不住她们两个。
许长歌直接走到了顾老爷子身边,蹲下,轻声道:“外祖父,言希姐姐没有错的,您让她起来吧!”
“这个时候,你还要偏袒她?她如此陷害你,也就你还忍下来,还不计较什么?”顾老爷子恨不得将顾言希敲打一番。
“外祖父,言希姐姐不过是有些年轻,禁不住别人忽悠,您别再说些什么了?”许长歌闭眼轻声道。
顾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我自是知道的,我只是不明白,我这般痛爱她,为何她要同着外人陷害她的兄弟姐妹。”
“祖父!言希知道错了!”顾言希总算是开口说了,自从来到祠堂说的第一句话。
顾平生冷眼瞧着顾言希,内心挣扎万分,又不忍心说些什么,终是重重叹了口气。
“你走吧!回自己的家吧,顾府留不住你。”顾老爷子塌下了腰,语气中满是老气。
“外祖父!言希姐姐在您膝下那么多些年,您何必呢?”许长歌瞪大了双眼,满是吃惊。
“外祖父,现在外面流言蜚语,若是将她送回自己家中,只怕外面流言蜚语更加严重,顾家旁系家风如何,您也是知道的,她若是回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许长衡总算是开口劝说道。
“是我考虑不周到了,那就这般,老爷子过些日子回边关,你就留在都城吧!至于亲事,我只会帮你把关,就这样吧!你起身回房间吧!”顾老爷子闭上了眼睛,将头偏置一处,终是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