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是引诱沉醉的迷药,呼吸是融化的蜜糖。
他像是在甘泉绿洲边行走了数年的旅人,与最期盼的渴望相伴却从不能越过这一条线,如今却被解除了禁制,终于能放肆汲取,理智早已被雨水冲刷到九霄云外。
心头脑海间只有不受控制的渴求。
他是她的了。
待到外头的风雨初定,疏雨难得柔软的靠在他宽阔的胸膛,若不是他的一只手扶在她的腰侧,她恐怕腿软的站不住。
疏雨百无聊赖的用指尖在他胸膛的衣襟上乱画,他垂着眼,纵容的看着怀中女孩自顾自的玩耍。
手指一停。
隔着初春依然厚实的衣衫,她依然清晰的感受到了手下心跳蓬勃的鼓动,疏雨唇角一钩,原来他也没有面上看上去这般游刃有余嘛。
胡思乱想间疏雨又想起了前日阮烟告诉她的话:叶明臻恐怕此行见六皇子的原因不简单。
她说得虽模模糊糊,疏雨却意会了,其中不止是她与阮烟之间的默契,还有她一直以来隐隐约约的猜想——
在某一些时刻,她之前不觉得,现在才觉得如鲠在喉,叶明臻看公孙珀的眼神,有时比她还要更加热烈几分,少有的几次疏雨看见过的她和公孙珀交谈的场面,叶明臻脸上都带着笑。
叶明臻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笑意盈盈温柔可亲的模样,可是只有对他的笑是不一样的,温柔恬静中又带着三分羞涩。
那他们在去江南的一路上会说些什么呢?
疏雨越想越在意,干脆柳眉微蹙,直接开口问他。
公孙珀一怔,不甚在意道,“青阳郡主是寻我是来替叶家做说客的,”他又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我与叶家从来只有鱼死网破的宿命。”
捏了捏女孩心满意足的笑脸,他打趣道,“你可曾闻到这里好大一股酸味,让我瞧瞧是谁家的醋坛子翻了。”
疏雨毫无威慑力的瞪他一眼,眼波流转,不像是气恼更像是小儿女之间的调情。
与此同时,行至江南道官道上的蜿蜒车队中,坐在乌木马车中的叶明臻手掌紧紧掐着膝头的裙子,面容阴沉。
因她近日心情不佳,宽敞的马车中侍候的侍女只有她的心腹朱砂,能看到她与往日端庄亲切截然不同的模样的也只有她。
仅有一人近身。
对于奴婢来说,这是莫大的信任越是莫大的荣耀,但是在叶明臻这个在外人面前一切皆要温柔端庄事事追寻完美的主子身边,还意味着她不仅是唯一见识到主子真面孔的亲信。
也是在她心情不佳时唯一的出气筒……
朱砂咬着唇,强忍着身上刺骨的痛,跪到她的脚边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茶水安放在青阳郡主面前的小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