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替六皇子说话!”叶重和目光惊诧,“这六皇子身上难道还有什么筹码能请的动他?”
陈公在中书令的位置上坐了几十年,从临元年间一直到东阳年间,可谓是两朝元老,就是他叶太尉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的尊一声陈公,但从十年前领了个爵位便少有出山的时候。
偏是这个时候!
“圣人如今也越发的昏沉,那陈公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话还没说两句便不必多言。这厢我们便是白忙活了!”
叶家的兄弟俩对视一眼,没敢接话。
叶重期就是再胆大包天也绝对是不敢议论圣人的。
言毕叶太尉眼中也闪过一丝懊悔,他这是气上心头,失言了。
“陈公这老头还能是因为什么,”叶重期装作无事发生,神态自然的接着兄长的话头往下讲,“还不是那群迂腐老儿看不惯我们叶家和叶家所处的皇子根子里是草莽出身。”
冷笑一声,“不过,他们也当真是狗急了跳墙,竟想捧那个罪臣之子来和我们打擂台。”
“好了,这事不急,过些日子,大郎便带着子炎往户部走走。”
叶太尉持杯的手顿了顿,又看向小儿子,“往崔将军处的拜帖可曾退回?”
与此同时,远在遂州的疏雨也收到了一份鼓鼓囊囊来自京都的包裹。
这包裹包的严实,还是小幺去寻了阿梁来帮忙才好不容易的拆开,疏雨拆开里面的东西,夹在最里面的一封厚厚的信,随信而来的还有数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
疏雨越拆越惊喜,南安坊的杏脯,街头陈记的桂花糖,酥记的元宝酥……那些在京都她爱吃的点心基本都送来的都在里头,像梅子糕之类的送不来的也包了一罐儿梅子酱送来,当真是琳琅满目。
公孙珀来时正见到这样一副场景——
面前的案几上摆着零零碎碎的大包小包,就连边上的椅子上都摆着两个罐子,至于被淹没在各式各样的吃食里的疏雨则是满眼放光的东瞧瞧西看看。
见到她开心,他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带着笑意。
倚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她捏一点这尝尝,吃一口那个试试。
待到疏雨发现门口有个人的时候已是十根手指上全沾上了蜜糖,腻乎乎的糊在她的掌心。
白透的日光一点点的透进来,勾勒着少年郎君的身形高挑清瘦,就连睫羽落下的点点阴影都瞧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她,眼里像是三春的泉水,融冰成画,偏偏他天生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人时纵是无情也含三分情,更别说是此刻。
疏雨偏过头,掩盖住慌乱的心跳,状似不经意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