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晾了他一会儿,疏雨才不紧不慢道,“白先生也太看不起人了!”
她凉凉的瞥他一眼,不满道,“六皇子在你眼里就是这般冷血趋势忘义之人?我告诉你便是,他本来就不打算走。”说完哼了一声站起来就走。
留下篝火边上的白为先愣愣的看着她一点点在夜色里消失不见,后懊恼的一跺脚,转身也走了。
71、酥糖
京都中,宫城前车架如云,宽袍乌纱的官员们自含光门鱼贯而出,今日是朝参日,四横街上来来回回最不起眼的一个放在外头都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放眼望去绯袍紫袍更是遍地跑。
叶太尉作为文官之首,再有从龙之功加身,自是身边围着一众拥趸,面色温和谦卑的受了众人的礼才拱拱手上了宫门前最前边的一辆马车。
宽敞的车内已有人候着,两道身影一绯一青高矮相仿,正是叶太尉的长子叶重和与幼子叶重期。
叶太尉进了车内脸色便黑沉如锅底,一挥衣袖将案几上小童备好的热茶一饮而尽才有些许厌烦的挥手让两个儿子坐下。
长子叶重和恭敬的伸手执壶亲自替父亲斟满一杯茶水,缓了缓才开口试探道,“父亲何故如此不悦?”
叶重期嗤笑一声,“我瞧方才父亲是与陈公一道出来,想必是陈公这个老东西又在圣人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叶重和急忙给弟弟使眼色:你竟敢大逆不道妄议朝廷肱骨之事,当真是胆子肥的很!
叶重期不以为然,“兄长就是太小心,胆子跟老鼠似的,怪不得爹爹都这般为你谋算了你如今却还被阮家那个混账压在下头……”
闭目不语的叶太尉听此冷哼一声,“你倒是胆子大,结果被一个黄毛雏鸟啄了眼,兵造司白白让给了别人!”
叶重期一听人说这件事就来气,看见自己身上这微末小官的青袍就来气!但偏偏说这话的是自家老爹,他可没这胆子顶撞回去,只好安分的蹲在自己的位置上闭口不言。
叶太尉说是训斥小儿子,但听了他的一通混账话,心口堵着的一股气好歹也通畅了些,面色不禁也缓和了不少。
边上插不进话的叶重和心情颇有些苦涩。
“往常我们倒是小瞧了那个杂种,当日也是大郎你……”叶太尉剜了叶重和一眼,“才让那小子使下三滥的招式抢了子炎的差事。”
叶重和羞愧的低下头,却不由自主的因父亲的关注而好受了些。
“本想着让他去也无妨,遣些人去处理了他正好,实在不成便调他回京,有的是法子让他生不如死。”
朝会结束后圣人特意留他一留便是为了这事,益州的情形已经初步清晰,由六皇子探查了益州情形之后他正好以入京述职的由头将人调回来,三皇子公孙琰的伤势已好,赶去益州镇守收服百姓也是一桩大功劳。
“可恨的是那陈公,”叶太尉目光沉沉,怒怀于心,“往日就知道躲在府里逍遥快活,也不知今日发的什么疯,竟然替那个杂种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