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动作、浮夸的表演,就能拿捏人类的感情,调拨他们的情绪。该说单纯的好骗呢,亦或者愚蠢得幼稚?
“要介入始祖巨人和学者魔女的战争,仅靠着你现在的能力是万万做不到。”
“不管是为了活下去这一渺小的,成全私我的愿望,还是为了拯救受灾的群众,牺牲自我,成就舍己为人的念想……向我许愿吧,世初。”
“我都可以为你实现。”
世初淳哪还有什么不明白,她从开头就掉入丘比的圈套之中。
不管是指引她,遇到被追杀的尤弥尔,还是撺掇她,前往岛屿,邂逅痛失亲朋的不死,都是丘比一族的精心算计。
一步步设计牵引她,来到今日的节点。
有伙伴就会有牵挂,有牵挂就会有弱点,有弱点就能够被拿捏。
看似有意无意的建议,在重重心理暗示之下,推动她们一行人来到亚历山大,遇见魔法少女希帕蒂亚。
埋下的导火索只需一个火星子就能猛烈爆发,人类是断然不会舍弃暴力的种族。发泄、羞辱、镇压……无所不用其极,用他人的眼泪装饰自身的荣耀,在相互憎恨中孕育出战火的引子,互相倾轧无需任何基石就能执行,巩固和平方需堆垒稳固的大坝。
莫不成她的心愿没法实现,丘比种族的预谋就能事事如它们所愿?世初淳叹息着,为不久之后会全面爆发的战争。
丘比还要说些什么,只听“噗嗤——”一声,找准时机的敲门人洞穿丘比的皮囊,径直绞杀掉它,占据它的躯体。
感应到敲门人的不死收回扩撒的意识,消灭敲门人。
她扫视了一遍陆地上的情况,没发现尤弥尔。眼见世初淳危在旦夕,她便先带走世初淳,去往邻近的医馆救治。
世初淳在医生的抢救下,保全一条性命。重伤的躯体陷入休眠,成了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植物人。
医生站在过来人的身份,劝说不死放弃治疗。
亲人朋友也罢,伙伴恋人也好,看着心焦,看不到心疼。倒不如早埋早超生,早些放手方能得到解脱。
不能做出回应的睡美人,美则美矣,倘使抱着侥幸心理,死攥着不放。迟早会变作黏在衣服上的白米饭,是沉甸甸的,不能创造劳动力的负担。
再多的情谊也会消磨,以往的不舍都成煎熬。
“我不要!世初还活着,凭什么要我放弃治疗!”流着眼泪的女性,头一甩,左肩披着的麻花辫弹起,在空中转了个圈,沾到了顺势而下的泪光。
不死反手背起沉睡的伙伴,执意带她上路寻访能医治病症的医馆。
她是这般固执、顽强、不听劝解,见过一张张布满阅历的面孔摇头晃脑,向患者下了无能为力的诊断书后,仍选择背着沉眠的世初淳再次踏上旅程。
没有能指引她前行的方向,剩下需要她依傍的伙伴,不死从迷茫地站在甲板上观望的旅客,蜕变成了能只手掌舵,不惧风雨的船长。
她带着世初淳环游世界,找寻能失踪的同伴尤弥尔,和治愈昏迷者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