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帘子,径直进去,“小父。”
李舒拢拢衣裳,睁开眼睛,“你来做什么?”不带丝毫的感情。
“我自是来解救小父的。”丘林栖直直站在李舒面前,垂下眸子看他这个自私自利的小父,像是在瞧陌生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李舒压低声音,凑近丘林栖,怕隔墙有耳。
丘林栖似是难以适应这么近的距离,身子微僵,但也未动,只是压低声音,“小父难道不想报复父王吗?”
“你想做什么?”李舒本不想利用他,但送上门的,考虑考虑也未偿不可……
丘林栖细指点上李舒的心口,“小父,可还记得舅舅?他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呢,也不知小父当年用了什么手段,竟迷得舅舅神魂颠倒。”
那木措,那木舒名义上的嫡出哥哥。当年丘林霁给他找的身份,便是那木家的庶出哥儿。李舒恢复记忆后,为出逃,的确在他面前扮过可怜卖过惨,也存心勾引过他。但那木措也不是什么良家好男……
罢了,说多了,也只是年轻时的风流债。
却让李舒格为恼怒,被一个小辈明里暗里讽刺他不知廉耻,羞愧得无地自容,“你想让我利用他?”一想起他那色迷迷的眼神,他就想吐。
悔不当初,怎么什么玩意儿都敢招惹,要是个能干的也就罢了,偏偏是个绣花枕头,不中看也不中用。
“正是,我记得舅舅曾赠过你半枚玉佩,以作定情信物,小父定是不知道它可调动那木铁骑吧,也无妨,我回去,再得了另外半块,此事便可成。”丘林栖袖袍宽大,说话间,便忍不住拨弄,动作却是矜贵,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李舒瞧着同丘林霁有七分相似的动作,不由火大,“收起你的高高在上,没有我的说和,那木措怎么会信你?”
“小父说得极是,还望赐下墨宝。”
你下贱
李舒忍着恶心写了满满五大页的情话,话里话外皆是自己钟情于他,可偏偏受制于太子殿下,有情人终是难得相守,望他珍重。
那木措是个精明的风流货,在美色面前,精明略低一等。这些年,对丘林栖疼爱有加,经丘林栖撺掇一番,不可谓不成。
北齐说是有三大家族,实则叶仓家早没了兵权,只是面上繁荣,不足为俱。而墨勒家的兵,几乎全投在了这场南北之战中,也没什么威胁,真正有威胁的反而是羽林军,由丘林霁的心腹统领,护卫上京。
但胜在那木铁骑人多,有八成的把握。
丘林栖收好信,抚平袖子,恭敬行礼,“多谢小父成全,儿一定拿下上京,父王这边就有劳小父了,届时,你我定会得偿所愿。”丘林栖声音压得很低。
“我当真是生了个好孩儿,放心,我定不让他活着回上京。”李舒搁下笔,从座上起身,难得赞赏他,目光却是盯着面前的长案,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