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忽然像疯了似的捶自己的脑袋,还不忘伸出手抓钟离淮,像螃蟹一样张牙舞爪,生生扯着钟离淮的头发。
钟离淮忙制止似的厉呵:“阮木!住手!”
他被吼得一抖,松了手,看看手里的头发,又看看凶神恶煞的钟离淮,若无其事地扔了头发,忽然捂住脑袋,茫然地看着钟离淮:“阮木是谁?”泪水布满脸颊,眼角有几缕细济,全被泪水淹没,瓷白的脸越发楚楚可怜。
这幅眉眼,总叫钟离淮觉得眼熟。放轻声音:“阮木是你的名子。”
“不可能……我不叫阮木,你骗我,连你也骗我,你们都是骗子,都骗我,都欺负我。呜呜呜……”他嘴里诅骂,眼泪不能自已,撕心裂肺地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钟离淮心里郁闷,这厮不但碰瓷,还倒打一耙,平心静气,道:“那你叫什么?”
“我……我叫……我叫……我叫什么?我是……”他忽然平静下来,懵懂地像个孩子,迷茫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嘴里嘟嘟嚷嚷。
像是野兽被关进了笼子,化作了无害的猫咪。抱着被子,转过身子,盯着墙发呆。
钟离淮看他留下的背影,生生给气笑了,这大帐不要也罢。
气冲冲地闯进许今朝帐中,将他给轰出去,给自己找新鲜药材,他用异能太多,得尽快补回来才行,待好以后,定要治治那厮。
有点想阿昀了,阿昀乖巧可爱,哪像他大帐里睡的那个,虽有几分相像,但就是个炸药桶,战头力还高。不知不觉便睡到了第二日,帐中摆了大片药材,钟离淮心满意足,全部收入囊中。
吸收后,匆匆赶回将军帐,阮木正缩在床上睡成一团,钟离淮叹口气,刚走近,要为他输异能,他却像受惊的鸟,立马惊醒,眼神清明,神情无辜:“将军,草民怎么在这?”
钟离淮试探:“阮木?”
阮木:“将军叫草民做什么?”
钟离淮松吃,颇为无耐地解释:“你昨日晕倒,便让你在这儿休息了,不必担心,本将军昨日宿在别处。”
“将军是高尚君子,草民再相信不过了。”
钟离淮:这厮真是莫名其妙的自信。有火都不好发。
只道:“你且等着,本将去找大夫,给你瞧瞧。”
阮木刚要开口,却发现大帐中早已没了人影,讷讷闭了嘴,陷入沉思。
钟离淮进入大夫帐中,见钟离淮,忙行礼,这大夫气色并不好,眼下乌黑,一看就没休息好。
大夫知钟离淮来意,道:“将军,属下查到了,那位哥儿似乎中了苦楝树之毒,此毒像是常年累月所积,可能是一点一点摄入了苦楝树皮,按说服用这么久,内脏不会这么康健才是,亦或是,他也服用了解药,但此毒易致精神失常,却是不可逆的。我昨日配了一丸解药,剂量大,药效也好,应当可以清除余毒。”
大夫将白瓷瓶递给钟离淮,钟离淮大手一抓,道声谢后,暗中注入异能,捧着药回大帐,将药递给阮木,阮木嗅嗅,便直接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