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听说明日敲定。”
“如此……便将齐介提为炮兵部队正,花些宁为副队正。”
许今朝微怔,这齐介他从来听说,但花些宁……他印象深刻,不由提醒:“这花些宁原先本是队正,后来因平洛之役降职,为副队正。”
钟离淮略微迟疑:“莫非,平洛之没的天坑中还有人生还?”
“就是那花些宁,他那时年纪还小,连十五岁都没有,因武艺高强,才破格提为队正,参加平洛之役。”
“那么大的火,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钟离诺
“据说是,那天坑下有一个小水洞,花些宁那时身量小,钻得进去,后来,国公爷派人找的时候,发现了他,带回去后,发现他精神不太好,也是,经历了那样的炼狱,不疯才怪,不过,他人也坚强,不久就恢复了意识,就是性情大变了些。”
钟离淮微微点头,怪不得,他总觉得花些宁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戾气。他因此有了些顾虑,花些宁能力的确比齐介强,但钟离淮怕他控制不住凶戾之气,容易冲动行事,反倒是齐介心思无诟,暗里隐隐压得住花些宁。这倒挺有趣,明面上剑拔弩张,暗里却是花些宁故意相让。
钟离淮拿起筷子,温声道:“你去趟城里,告诉我夫郎,今晚便不回去了,让他万事小心。”
“是。”
次日,钟离淮带着大批青壮进城打铁,制百烧钢,速度快得厉害,大军开拔那日,应是能够完成,就是炮弹可能不够,便只能将那些师傅带去战场。
钟离淮见事情有条不紊,便出了神器所,往家里赶,门口守卫森森,钟离淮推门而入,苏昀正抱着孩子在院里头晒太阳。见钟离淮回来,面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将宝宝塞进钟离淮怀里,揉揉酸痛的胳膊,抱住钟离淮,依畏着他,低声喃喃。钟离淮笑着揉揉他的头,低声哄了几句。苏昀眉开眼笑,问他:“宝宝的名字你想好了没?”
“嗯……”没有。
“夫君,你出征前,可不可以把宝宝的名字想好?”
“一定。”
钟离淮留的时间并不长,出了家门,踏上长街,却被永宁伯拦在了半路,没有上次那般盛气凌人,面色略显疲惫,眼下还带着乌青。钟离淮蹙蹙眉,并不下马,无意停留,微微俯下身,道:“伯爷,可有事?”
永宁伯:“淮儿,你何必这样疏离?我是你的……”话还未脱口,便被钟离淮打断:“不管伯爷查到了什么,还请慎言。”
永宁伯脸上苦意不减:“罢罢罢……你既不愿,便罢了,但你还是……”在钟离淮越发冷冽的眼神中,永宁伯讪讪消了声。”
钟离淮:“伯爷不妨直言。”
“这……伯府如今有难,那赵忠德被抓进了大理寺,我怕……”
“哦?伯爷是参与了赵家之事。”
永宁伯面色一变,道:“我也是被他给蒙骗了,我不知道他做的……竞是、竞是……量我有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所以,我想找你去寻镇国公,放我一马。”
和钟离淮猜的一般无二,这老匹夫能抛弃原身,估计也没多少情份,今日找上门也必没什么好事,钟离淮对此无感,目光淡淡,道:“我凭什么帮你?就算我帮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将你记到祖谱上,到时,你的身世便无可指摘,旁人也不会说是外室子。”永宁伯其实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他痛恨别人说他是外室子,自尊心极强。
钟离淮冷笑:“伯爷凭什么会认为我在乎这个?就算我无祖无谱,我大可以自己开一本,没准儿几代传下去,我还是祖师爷呢!”停一瞬,继续道:“你合该好好想想,你的夫人对我对了什么,凭什么会以为我会帮想杀我之人?”说完,策马离去。
永宁伯心下一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又想到自家夫人这几日若有似无的闪躲,八成是真的。永宁伯面色黑了大半,阴沉沉地往家里赶。
……
钟离淮骑马回营之时,俞安两副将以及月琅将事情已处理得妥妥当当。正在整军,打算训练,月琅领了弓箭兵一队,二队……十队先行训练。后续步兵后备兵水兵也紧跟着训练。钟离淮单独领了炮兵,进行专门训练,以及讲解大炮使用的注意事项。
约莫又过了一日,赵家通敌叛国的消息传满了整座玉京,沸沸扬扬,满腔愤怒的百姓找到了宣泄口,什么脏东西都往赵府扔。但……找到的财物粮食只是冰山一角,镇国公四处搜查,毫无线索,直到赵宣上告,方才找到财物粮食,数目大到令人瞠目结舌,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期。
事后,钟离淮举荐了方子祁去沐州采办,镇国公答应得十分爽快。
之后,钟离淮又找了一趟苏武,将注有异能的水液先行交给他,以确保那几座大山粮食不绝。
回到军营后,钟离淮正领着炮兵模拟实战,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只得回营中避雨,钟离淮望着账外的雨幕,只觉有沁人的冷意窜入账中,天气很是反常。
许今朝看将军呆望着帐外,道:“将军,后日大军开拔,您明日可要回家同家人道别?”
“嗯。”明日便告诉阿昀宝宝的名字。
他独上战场,还是放心不下阿昀和宝宝的安危,便将他们送进了镇国公府,至少,那里十分安全。
这夜,钟离淮休息地银早,账外雨声不停,半夜,他被冷醒了,外头黑沉地厉害,钟离淮点上灯,发觉外头堆了薄薄一层雪,冷风进入账中,让他莫名有些失落,他有点想阿昀了,去年下雪时,阿昀喜欢贴着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