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凡立于王都身前,笑吟吟的看着他,只是他清俊的面容和和煦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并没能让王都对他升起什么好感,反而在心中更加厌烦。
这种笑面虎,最是可怕,最是值得忌惮。
可……他是王处直的义子,还颇为受宠,难道张子凡敢直接在大营之中动手杀了他不成!?
“张大人,容卑职一问,卑职的这些手下犯了什么罪,要惹得张大人痛下杀手?”王都看向眼前的张子凡,一手扶在腰间宝剑之上,攥着剑柄,看着眼前的张子凡,冷声开口道。
张子凡闻言,无所谓的笑了笑。
成为通文馆圣主之后,从质疑李嗣源,到理解李嗣源,在到成为李嗣源,这就是张子凡这一路的心路历程了。
当然,只是手段上的些许摹仿罢了。
“难得王将军还有心情质问我。”笑完了,张子凡看向眼前的王都,平淡的开口道。
这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的话倒是让王都有些惊疑不定了。
王都听不懂,但不明觉厉,因为张子凡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说一句没有任何用处的废话的。
“张大人此言何意?
莫非在下的人死了,却还不能问一句不成。”王都闻言,一时之间竟有些摸不透张子凡的意思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如果是王将军,现在一定是惶惶不可终日,昼夜寝食难安,根本顾不上几个死人。”张子凡平静的越过身旁的几具尸体,一步一步走到王都身前,开口道。
“你,你什么意思?
本……本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都闻言一惊,见张子凡步步紧逼,他不知为何,有些心慌的随着张子凡的前行倒退,此时,他紧握着剑柄的手,已然是松开了。
张子凡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甩在王都身前,与此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是?”王都有些惊疑不定的望着张子凡扔在自己脚下的信件。
“王将军一见便知。”张子凡轻摇铁扇,任由扇风拂过自己的脸颊,看向眼前的王都,笑着开口道。
王都将信将疑的捡起地上的信件,拆开,仔细的读了起来,张子凡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读完。
“可恨、混账,这是谁写的东西!
竟敢……竟敢如此污蔑本将!”王都读着那字里行间,只觉得胸中一股滞气涌上心头,不由得勃然大怒,厉声开口道。
他双手攥紧手上的信纸,似要把手上的信纸撕成碎片,又好像这信纸是某个人一样。
但最终,他还是没能将手上的信纸撕碎,按耐了下来。
这信上倒也没有其他的信息,就是单纯的甩锅,将之前王处直拥兵自重,投靠李存勖对抗李星云的事情全都推到了王都这个养子的身上,不仅如此,还写的绘声绘色,有模有样,和真的一般。
“可恨,是谁在陷害本将。”王都此时确实是没心思在管那几个被张子凡杀死的亲信了,他确实是要大祸临头了。
这封信,可是天子身旁的红人张子凡拿出来的,那是否说明,天子也看到了……
想到这里,王都已然有些不敢在想下去了。
“看来王将军是挡了别人的路啊。”张子凡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王都,笑着开口道,说完这一句,他又补充了一句:“弹劾你还有李应之的信有很多,接下来可能会收到更多,王将军还想看吗?”
王都闻言心头一震,他并没怀疑张子凡所言有假,因为他和李应之确实挡了很多人的路,这其中,包括王处直的亲儿子。
“这、这……张大人,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王都一手持着那张已然被他攥的有些皱皱巴巴的信纸,另一只手摆着手,看向眼前的张子凡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