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猜问他,知不知道沈玥是他什么人,陈会长说,知道,坤猜和沈玥是男女关系。”州槟答。
“哦了。”
于是当阿玥看着猜叔带着威压全场的和蔼面貌出现在这样一个正式场合时,她的脑海中闪现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这些想法又源源不断地转化成对猜叔难以遏制的仰望和爱慕,还有对黑夜降临的渴望。
要死了。
会后的晚宴,阿玥穿着隆重似玛拉年在婚礼时的那番装束,被介绍给张先生。
“这位是沈玥。”猜叔说。
“沈玥小姐,久仰大名。”那是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戴着眼镜,处处得体又疏离的男人,他浑身透着自豪的洋派,和阿玥握手的时候,还礼貌地恭维道:“听说沈小姐颇有佛缘,运道好,今日得见,果然气质不同凡响。”
张先生和阿玥交谈不多的几句话,在回家路上,被阿玥拿来在猜叔面前嫌弃了个够。
“有点恶心。”阿玥说。
细狗看了看后视镜,又看看身边坐在副驾的州槟,问:“是个啥样的人,是不是邋遢的,丑的,咋的给阿玥嫌弃成这样撒。”
州槟仍是微微笑着说:“不邋遢。”
“浑身起鸡皮疙瘩。”阿玥说,拍了拍细狗的椅背,“就是你看电视里,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来的,穿着西装,打扮成这种人模狗样的反派男人,说着人话,通常都不做人事。都长这个样子。”
州槟点头:“是电视里那样。”
细狗摇头:“看电视没注意过男人噻。”
阿玥又转头对猜叔说:“是不是我认识太多三边坡的野男人了喔,审美都变了,看不得一点斯文败类。”
猜叔一直微笑看着窗外不说话,任凭阿玥把胡言乱语说了个够。他的一只手被阿玥紧紧攥着不肯放,要他都没办法像他习惯的那样闭目揉眼,只好稍稍用了些力度回握,把阿玥的话题拽回正轨:“依家张生知你係边个,銮巴颂亦知你係边个,冇人再敢动你。”
阿玥愣了一下。
州槟在后视镜中的目光投来,柔和笑着和阿玥解释:“沈玥小姐,阿玥,今天猜叔把你正式介绍给张先生,是按照勃磨礼节,把你当作老婆介绍。老板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带出来正式见面的只能有一个,就是老板认下的老婆。介绍之后,以后外面有人向老板寻仇,大家也都知道不能动老板的老婆,因为老婆是掌握着老板的钱,为老板还债,收尸的那个。这是规矩。”
“啥?”阿玥觉得自己肯定是中途开小差了,有点没听明白。
猜叔抓起她的手拍了拍:“好了,张生都知我因你和毛攀同埋陈会长结仇,仲有你也係中国人,佢叫我介绍你俾佢认识。”
“哦。”阿玥觉得这个理由靠谱,“所以没有把我介绍给銮巴颂认识,因为他没有提出这个要求。”
“阿玥,銮巴颂是毒贩,毒贩!”细狗冲着后视镜喊道,仿佛在生气她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猜叔看不上搞毒的,再加上銮巴颂搞我们边水生意,猜叔就没打算给他这么大面子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