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真真沉默摇头。
谢端若拿出一瓶喷雾给她上药,推拿她的脚踝说:“试着活络一下。”
铁真真没伤到筋骨,只是小小的崴了一下,脚搭在人膝上,被谢端若以适中的力道摁揉,她难为情地想抽回,却被轻易握住。
她听到谢端若不冷不热地出声:“不想明天一瘸一拐的就老实点儿。”
“哥哥你的伤……”
谢端若闲闲地打断她:“不要紧。”
只要她不哭就行。
处理完扭伤,谢端若把护照还给她,铁真真咬着唇瓣摇摇头,捡起他的ultia接受交换:“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疏明哥哥对不起。”
谢端若失笑,看来是把人逗得狠了:“我真没事儿,你也别放在心上,睡个好觉,明天好好玩儿。”
“哥哥晚安。”
铁真真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
“等会儿。”谢端若又叫住她,像十年前那样翻箱倒柜就为了给她一支ni2。
“我16岁了。”铁真真抽颤地打了个哭嗝,干嘛还把她当6岁哄。
“16岁哭了也有糖吃。”谢端若笑她没长进,“晚安。”
铁真真揣着那支德国二宝糖回卧室,她没有最喜欢的口味,不做两党之争,但撕开包装前却忍不住在心里祈祷,柠檬味多一点儿,柠檬味多一点儿。
塑纸撕拉声窸窣,历史再度重演。
橙子6颗,柠檬3颗。
谢端若在浴室里处理伤势,并不知道此时有人跟猫咪叼死老鼠上门报恩似的,蹑手蹑脚往他卧室门口摆了三颗柠檬糖。
镜子里,青年肌肉线条性感,比名家雕像更具美学,是基因与后天最完美的艺术呈现。那件白衬衫也将他的清雅一并褪去,毫无顾忌地释放成年男性的荷尔蒙。
谢端若背身观察镜子里的后腰,有一小块发紫的淤红,还起了点点痧。
幅度再小的扭动都能牵扯到痛觉神经,然而谢端若脑海全是铁真真那双氤氲泛红的眼睛。
从机场到餐厅她都是娇纵任性的姿态,唯独在吃绿豆冰糕的时候,她的失落无处可藏,叫人看着于心不忍。
“不合口味吗?要不要换个师傅重新做?”
“没有……豌豆黄好吃。”小姑娘声细如丝,几乎听不清,也不愿再告知自己的需求。
但谢端若知道,她说的是没有妈妈做的豌豆黄好吃。
那家伙依旧是个因为思念母亲而委屈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