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再回组好不好?”
铁真真瓮声瓮气道:“不好!”
“疼!”先前有多豪迈坚强,铁真真这会儿就有多娇气脆弱,耷拉着眉眼向谢端若抱怨,“你还不如直接让我摔在垫子上呢,随便摔哪儿都好过胯骨疼t。”
谢端若连名带姓地冷声唤她铁真真,“不许说胡话!”
铁真真被他拔高的声线吓得一愣,她忽视占据那双眼睛的不安,唯独看到其中几分威慑,不由得跟他耍性子。
“我都这样儿了,你还凶我?”
谢端若抿唇隐隐叹气,怜惜地揉着铁真真脑袋,软下声音向她道歉:“是我不好,对不起。”
随便摔哪儿,万一真的磕到头呢?
以她当时那个力道,谢端若光是想象着这个可能心脏都惊颤,他不敢想象,若是威亚没拉住,或者他没接住铁真真,他该怎么办。
“铁懿臻,你听好了。”谢端若郑重其事地看着她,“这世上你最珍贵。”
“你不能出事,什么事儿都不能有,若你有什么意外……”
谢端若说:“我也就垮了。”
“……”铁真真想说什么,却全都动容地泯于唇齿。
她见过一蹶不振的秦越,见过无可奈何的谢擎远,但何时见过谢端若这般脆弱,仿佛她真的会导致他陷入自我放弃的绝望。
“我也就这么一说……”干嘛这么杞人忧天呢。
顶上那道警告而又脆弱的眼神杀伤力太强,铁真真老实地把后边的话咽回去,改口给谢端若说点漂亮话。
“放心啦!本小姐洪福齐天!真要遇上什么事儿,也必是逢凶化吉之相。”
谢端若挽了挽嘴角,满眼爱惜地摩挲她的发际线,呢喃道:“是,小福星。”
前天送外公回香港,他特地去拜见了一位高人,跨长阶,长叩首。
十余年过去,高人已垂垂老矣,面容变得沧桑,嗓音也喑哑,唯余那双看透玄机的眼睛依旧平和清明。
“谢公子诸事顺遂,何苦忧思重重。”
“先生,我此番前来是为妻子祈福。”
铜磬空灵,高人道:“谢太太是福泽深厚之人,命中独此一劫,为期不远,就在眼前。”
谢端若虔诚叩拜:“烦请先生指点迷经,为我爱人渡凶化煞。”
“水满则溢,月圆则亏。命数避无可避,倒不如应了。”
高人提笔点朱砂,在表芯纸上写下咒语,“谢太太是逢凶化吉之相,届时只需至亲为她牺牲一二。”
谢端若求的就是不让铁真真逢凶,义无返顾地说:“凡我所有,皆可给她。财富、运道,甚至寿命,我在所不惜,若我妻子当真遭一劫,请先生让我帮她挡,让我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