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耳垂却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专心。”
他低声说。
仿佛是铺天盖地的雪盖住了她,淹没了她的全部,浑身似乎都被大雪包裹。
雪灌入了鼻腔,灌入了耳道。
傅弦音感觉自己的喘息似乎都不受控制。
她在痛。
可似乎又不是雪。
不是冰冷的,不是尖锐的。
是温暖的,甚至是滚烫的。
却一样有压迫感。
腰被掐住。
大雪滂沱,压弯枝头。
傅弦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抽离。
一半被雪笼盖着,禁锢着,灵魂像是被人拆碎又拼好,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她的感官。
另一半却又被温暖和热意包裹,她仿佛落在云端,厚重的云层带着她向上飘。是温暖的,踏实的,又安心的。
意识逐渐消弭。
最后的最后,傅弦音感觉自己被人轻轻地放在一片柔软中。
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道清浅的叹息。
然而转瞬即逝。
甚至没有给她留下捕捉的时间。
傅弦音在一片柔软中醒来。
然而才动了动胳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痛就席卷而来。
伴随着酸痛的,是汹涌如潮水的记忆碎片。
柔软的大床和厚实的被子将她盖住,傅弦音四肢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转过头。
另一半的枕头上,睡着一个熟悉的人。
他阖着眼睛,似乎是睡熟了。
傅弦音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他的头发。
见人没醒,她又胆大地去触碰更多。眉骨,睫毛,鼻尖。
再到嘴唇。
双眼濡湿,傅弦音咬着唇,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想要欺骗自己,眼泪不过是浑身酸痛的生理性产物。
可她还是骗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