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抬手和顾临钊虚虚碰了碰杯子,说:
“多谢顾总赏识。”
而后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紫红的液体浸染嘴唇,流入口腔的一瞬间,傅弦音感觉有些飘忽的大脑忽然醒了一瞬。
顾临钊递给她的这个杯子,里面装的不是红酒。
而是葡萄汁。
或许是她脸上那一瞬间的讶异太过明显,傅弦音看见顾临钊步子一动,往她这边凑了凑,刚好挡住她。
他声音压低,语气带了点无奈:“好歹装一装,生怕别人不知道给你开小灶吗?”
傅弦音往周围看了一眼,却见大家的视线基本都已经挪开。
她抬眼,不轻不重地瞪他,说道:“又不是我叫你给我开小灶的。”
顾临钊没跟她争辩,轻声笑笑。
他手臂搭在椅背上,目光扫过桌子。
菜早已上齐,酒也过了三巡。此刻相比于最初的拘束和局促,大家多少都放开了些。
甚至还有人嚷嚷着要去楼顶的露天泳池去游泳。
这个想法一处,就被还有些理智的人驳回:
“大冷天去露天泳池,冻不死你啊。”
那人不服气道:“泳池不都是恒温的嘛,你难道不想去吗?”
傅弦音看着大家笑着闹作一团,自己拿起筷子,又夹了点炒虾里面的年糕条吃。
举动落入顾临钊的眼里。
他问:“怎么不吃虾?”
傅弦音说:“剥虾麻烦。”
顾临钊轻笑一声,说:“早晚懒死你。”
话虽然这么说,可他却还是拿起筷子夹了只虾。
直到一只白净的大虾落在盘中,傅弦音才后知后觉她刚才说的话有什么深意。
她张张嘴,有些语塞,半晌才道:“我没……不是这个意思。”
顾临钊还在给她剥着,闻言挑挑眉梢:“不爱吃虾,只爱吃年糕?”
傅弦音:……
说不清的烦躁席卷了她,她抬手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一口喝了。
“不是让你给我剥虾的意思。”
她听见自己说。
“想吃我自己会剥。”
“那我想给你剥呢?”
顾临钊问。
他侧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傅弦音被这句话砸得有些懵。
什么叫那我想给你剥呢?
她不是说不用剥,她不是说她想吃自己会剥。
那他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许是她脸上表情宕机得太过明显,顾临钊直接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