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许的都是些希望陈慧梅和傅东远能够和好之类的愿望。
后来慢慢大些,也清楚了这两个人这辈子都要这样近乎于不死不休地相互折磨,许的愿望也从“希望爸爸妈妈和好”变成了“希望能过得好一些”。
到了再后来,傅弦音其实也已经不怎么许愿望了。
没什么是需要靠许愿才能够达成的,考试她自己也能考高分,实验她自己也磨出些成果,所有的一切,能办到的就是能办到,至于办不到的,傅弦音也很少会有什么多余的奢望。
说起来,唯一一个实现了的愿望,其实还是高三那年,顾临钊给她过的那个十八岁生日。
不仅实现了,而且还是当场实现的。
蜡烛被拿掉,顾临钊给她切了一块蛋糕,傅弦音用勺子舀了一块吃了,奶油很香,不腻也不是很甜,倒挺好吃的。
这顿饭吃得很是沉默,连一丝一毫过年的喜庆都没有。
饭店里入目都是一片红色,傅弦音几乎都要被红色晃瞎了眼,她看着满眼的红色,忽然想知道,今天,顾临钊又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在这样一个理应阖家团圆的日子,溜出来陪她过年。
她张了张嘴,到底也是没问。
吃完饭,顾临钊没直接带她回去,而是一直开着车,漫无目的般地在北川乱晃。
直到过了十二点,一场一场地烟花在头顶炸开后,顾临钊才开车把她送回了酒店。
傅弦音说:“门口把我放下就行。”
顾临钊倒是没强硬地一定要送她进去,点点头,就在门口停下了。
傅弦音拉开车门,一只脚都已经迈出去了,忽然听见顾临钊在身后说:
“林安旭说,初五你也会去。”
傅弦音点点头。
顾临钊问:“这几天有什么安排吗?”
傅弦音摇摇头。
下一秒,顾临钊开口,语气懒散,仿佛只是随口聊天般。
可说出的话却让她几乎瞬间连血液都停止流动的话。
他说:
“那初三初四的时候,要不要一块回趟临澜?”
拼凑
初五这天,顾临钊早上十点多到了酒店楼下。
傅弦音化了个淡妆,围了条红色的围巾,跨了个小包就下楼了。
进入电梯时,她还有些紧张地用电梯的镜子看了好几遍。
看看衣服有没有没理好,头发有没有乱,妆有没有花。
下楼时,顾临钊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傅弦音正准备下意识拉开后门,然而离近了一看才发现车子里面没人。
她手一顿,往前迈了一步,拉开了副驾的车门。
车内暖气开得足,傅弦音脱了大衣,围巾也一并摘了,就放在怀里抱着。
身前东西太多,安全带的卡扣怎么都对不准,她正要俯身下去瞧个清楚,手上却覆了一道温热。
顾临钊拉着她的手,把安全带给她系上了。
接完她,下一个去接的就是林安旭。
林安旭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一看到顾临钊的车他就大步迈过来,伸手就把副驾的门给拉开了。
寒风灌进,傅弦音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映,就先一步和林安旭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