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看着北寰言指的地方,正是自己那日偷偷吻他的唇角,顿时脸色大变。连忙一把扯过行囊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心脏仿佛是停顿了一般,直到马车起步凌芷的心才开始狂跳不止。
言哥哥指了她亲他的地方。
言哥哥说他等她,不管多久。
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她偷偷亲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睡着。她说的话,他全部都听见了?!
凌芷捂住心口,摸到了方才北寰言给他的那个小锦袋。
她连忙把那锦袋拉出来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缕系着红绳的青丝。
这青丝发质微微硬,是……言哥哥的头发?
他……剪了自己的头发系上了红绳给她……
到底是什么意思?
北寰言哪知凌芷开窍只开了一半,他更不知的是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凌芷,直至她五年后再见他。
景雀已经许久不掌事了,御前的事一直都是徐迎在做。
他被圈禁的这五个月里,许景挚让御医院好好地给他调养身子,不让他再操劳。
许景挚再进承恩殿,是二月。
景雀穿得单薄,靠在火盆边上的贵妃椅上睡着了。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本诗书。
许景挚眉宇拧着,从木施上拿下狐裘大氅给他盖上,又去把窗户打开透气。
动作的声音不小,根本就没打算压着。
景雀睁眼,看见许景挚一脸怒意站在窗前望着他。
许久没见许景挚,景雀好似不认识了一般,愣愣地望着他。
许景挚怒道:“用火盆还不开窗?你这是要寻死?”
好一会儿景雀才回过神来,裹着大氅缓缓坐了起来,轻声道:“不是。”
这话一出,便没有更多的话了。
景雀垂眸,望着火盆里的星火,不知该说什么。
他被圈禁的这五个月,几乎夜夜都没点灯。他与他一墙之隔,却始终见不到一面。
景雀像是置气一样,缓缓站起身,然后跪下:“奴,拜见陛下……”
许景挚两步过去,一把拉起景雀就往寝殿去。
欢愉间,许景挚问景雀:“热了吗?”
景雀湿汗淋淋,喉咙里堵着声音,一点点都发不出来。
“气够了吗?”许景挚捏一把,“我对你的心思是白用了?让你气这么久?”
景雀疼得身子打颤,报复回头咬住了许景挚的胳膊。
“啊?”许景挚捏住景雀下巴,“真咬啊?”
景雀眼缝里全是春来的桃花。
“到底在气什么,跟我说说?”许景挚一用力,景雀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哪有那么多气。
只是怨他罢了。
他早就知道白成是盛泉不跟他说,也早早做了打算,在最后时刻圈禁他护他周全。
圈禁这几个月,大补汤药流水一般地送过来,景雀即便是再气也该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