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要孤下旨?”许景挚回眸盯着萧皇后。
萧皇后只看一眼就知道许景挚什么意思,这坏人得她来做。
萧皇后会心一笑道:“后宫嫔妃不得干政。锦妃做的这件事罪无可恕,但陛下仁慈心怀旧情,赐白绫或者鸩酒,留条全尸罢。”
许景挚侧目看向景雀:“照着皇后的意思拟旨,这事你去办。”
景雀领命,带着人就退下了。
许景挚望着萧皇后许久才道:“老四,生母病重,恐活不过这个冬天。老五生母去得早,年纪小,在宫里寂寞,少不得想念生母,你平日里没事多去看看他们。”
这是暗示。
许景挚立储,有意立从这两个小的里面选。
他这是在提点皇后,多跟这两个小的亲近。
虽然他们当初成婚是利益使然,可许景挚这么多年来,对自己选的皇后无不尊重,人前人后给足了颜面。
这是他俩心照不宣的方式。
自从萧皇后生了公主喝了红花再无生育可能,许景挚便一直遵守自己的诺言,给萧氏一门极大荣耀。
萧氏可以成为外戚,但是不能成为未来太子的助力。
帝王做到许景挚这个份上,那便是无可挑剔。
他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够狠。
与许景挚相处的这十七年里,萧皇后学会了随遇而安。她只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她总能把萧家其他女儿送进下一任帝王的后宫。
无论日后是谁登记,她都可以依仗自己太后的身份,得到自己想要的。
失了眼下不要紧,她要替萧家争的是以后。
她相信,她现在失去的一切以后终究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她手上。
推波助澜
岚雨抱着包袱一路小跑,从兰香殿跑出了凤栖门,直奔宫外。
今晨景雀来找她,给她了一个通行腰牌,说她的家人他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他哥哥在宫门口等着她回家。
岚雨愣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景雀道:“锦妃活不过今日,她死了,你就自由了。”
说罢景雀便留下腰牌走了。
岚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拿起腰牌跑回兰香殿,进入自己的屋子,从床垫下面拿出这些年攒的细软,全部放在包里,抱在怀里逃出了兰香殿。
她路过殿阁的时候,看见锦妃被景雀按着喝鸩毒,锦妃不从,不仅不喝,还又打又骂。
她指着景雀骂道:“你个阉人!即便是爬上了龙床那又如何?你还是一个身份低贱的阉人!我替陛下生育三皇子,功在千秋!你们这群阉人怎么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