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向北寰言:“把人带回去再说。”
北寰言双手蜷在衣袖里,一动不动。他望着如福,眉宇间全是懊恼。
凌信见北寰言不动也不说话,不勉强他,招呼藏息阁的暗礁们帮忙,把人与尸体一起送到大理寺。
北寰舞看人都走了,才过来,牵住北寰言的手,安慰道:“对方的布局还是被我们搅乱了,我们折了一栋楼,他也折了一只臂膀。宫里的内应被我们揪出来,后面许多事就不在对方掌控之中。我们这一局没有输。”
“也没有赢。”北寰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是我太急了。”
感慨
北寰舞倒是不觉得这局他们打了个平手,对方匆忙推一个人出来顶罪,总还有擦不干净的地方。
只要有擦不干净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最后的那个人。
北寰舞轻笑道:“对方剩下能动用的棋子屈指可数,只要我们看牢,还怕找不到破绽?”
“失了锦妃,世子妃便是他们谋算西境最后的希望。”北寰言心烦意乱,“可蔚巡生马上就要走了,离开许都,许多事就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眼下许都局势还不明朗……狗东西……”
北寰言气极了,终于在北寰舞面前原形毕露。
北寰舞从来没听过北寰言骂人,哈哈大笑,戳了戳他的脸:“千万别骂人,不然你谦谦公子的名号就没有了!”
北寰舞左看看右看看,看见北寰言的马在路边低头吃着石缝里长得草,轻笑一声,道:“回吧,还有事呢。”
北寰言不想动,北寰舞拉着他去找马。
路过藏息阁的时候,北寰舞下了马,北寰言独自往大理寺去。
北寰舞在藏息阁门口负手看着北寰言离开,才转身进了藏息阁。
北寰言回到大理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整理了情绪,才去大理寺验尸房找凌信。
眼下多思无益,先看看能从如福那里能问出什么。
凌信用绢帕蒙着口鼻,仔细验秦谷的尸首。
见北寰言来,道:“酉时就死了。”
“就是杀了放在那等我们去人赃并获的。”
北寰言一点都不意外秦谷死亡时间那么早。
凌信又道:“内行下的手,一掌拍在脑门,一招毙命。”
“如福虽然不会武功,对方既然铁了心要线索断在如福这里,这点事,不能当证据说。”北寰言看向凌信,看他还查出什么。
凌信摇头:“别的没有了。”
北寰言点头:“走,去看看如福。”
如福已经被押回大理寺牢房,手上脚上都上了镣铐。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干草上,等着北寰言。
北寰言打开牢门,如福也没看他,只是低着头,靠在墙上。
“你想活吗?”北寰言进来便问。
如福听北寰言问这话,只觉得好笑。他仰起头,无声的大笑,笑的动作带动了镣铐发出叮当的声响。
“后事都安排好了,心无畏惧?”北寰言睨着他。
如福好不容易止住笑,淡然道:“少卿想问什么,好歹喊个录事来吧。我说的惊天大案没人记,我怎么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