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挚心里冷哼,这可不是要弄清楚吗?赔了黑市一栋日进斗金的花楼,再弄不清楚,可不就亏大了?!
“秋薄!”许景挚唤御前值守的秋薄进来,“把这狗东西给我押到大理寺去,别让他死了。”
“是。”
秋薄领命,回身看向身边的御林军,立即有人进来把秦中抬走了。
蔚巡生今日来看了一出好戏,心中暗道北寰言好气魄,许都最大的销金窟他说关就关,一点都不心疼,可见今日这一仗,他是下了血本的。
这便是东陵史上最年轻的宰辅。
下朝后,蔚巡生跟着北寰言一起往外走,打趣问他:“折了一个花楼,心疼吗?”
北寰言不想跟蔚巡生说话,现在他想起这个事就头疼。
北寰舞还气着呢。
这账簿是北寰言硬从北寰舞那要过来的。
许都像醉云楼这种花楼一般都有两个账本应付户部审核。
一本假账对外纳税,一本真账对内自用。
若是真账簿漏了出去,那便是这花楼开到头了。即便是醉云楼不关张,也没不会有人再去。
北寰言这一仗虽然面子上赢得漂亮,可内里却折损巨大。
蔚巡生看着北寰言愁容,心里暗暗笑了一下,这恩情,他替整个西境记着了。
日后若有机会,必当重谢。
“什么!?”
兰香殿里传来一声惊呼,随即里面伺候的宫女内官都被遣了出来。
锦妃倏然起身,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如福:“西境军饷案,这么快就解决了?!”
如福颔首:“是。”
“北寰言要亲自审秦中,不会出什么岔子吧?!”锦妃惊恐万分。
如福垂眸低声道:“秦中那银子是他自己贪的,银子也是他自己花出去的。怎么都挨不着我们兰香殿。”
锦妃一脸错愕,缓缓坐下。
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给西境勤王府千方百计设下的陷阱,三步棋,每一步都没落在自己想落的地方。
她怂恿陛下给西境勤王府送有毒的宅子,没毒死世子,也没毒死勤王。
蔚巡生后来病好了入许都,那埋伏在黑市玉玺,竟然也没伤到他分毫,反倒是她哥哥锦海傻乎乎地入局,被牵扯其中,无法动弹。
最后一招西境军军饷案,竟然还是没有拿住蔚巡生。
这蔚巡生到底是什么运气,应该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化解危局?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锦妃不甘心地把桌上东西全部扫在地上。
如福却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恭敬回道:“娘娘不必忧虑,待奴出宫一趟,把隐患全部除掉,这事就挨不着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