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对消息,立即就捋出了头绪。
北寰舞沉思片刻说道:“后宫的事是早有预谋,校场的事是临时起意。”
“嗯。”北寰言道,“我已经让景叔帮我去查兵部库房了。”
“哥,”北寰舞蹙眉停住脚步,回眸看向北寰言,道,“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
北寰言也停下脚步看向北寰舞,等她说话。
北寰舞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陛下与景叔因为我的婚事起了争执……这次事你托景叔帮你查西境军的事,是否欠斟酌?”
北寰言瞬间就明白北寰舞想说什么——陛下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心向安王府。
以前陛下不在意,不代表陛下一直都不在意。
太傅总说陛下是他教过天资最好的帝王,北寰言在许都这么多年也看见了许景挚的手段与野心。
许景挚重用安王府的势力整顿吏治,是他的手段。想要北寰舞去乌族和亲是吞并乌族的野心。
现在有人设局,桩桩件件都指向安王府,许景挚面上不说,可心底的某一处已经被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砸出了一个裂纹。
这个裂纹如同冰川一般,只要开裂,就一定会一直裂下去,直至跌落深渊。
裂痕
上次他们盯丢了一批数量巨大的硝石,陛下就一个月没有召见北寰言。
这次景雀想要同陛下商量北寰舞的婚事就被斥责。
可见安王府现在已经变成了陛下心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缝。
只要稍有触碰,就会有裂开的声响。
“明日万寿节后休沐,六部里都没人。这事我只能找景叔帮忙。”北寰言蹙眉,“陛下与景叔感情深厚,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骤然翻脸。”
北寰舞道:“我总感觉对方在这个时间点挑唆西境军闹事,想要的可不止勤王府,还想要景叔的位置呢……”
北寰言点头:“这事是我欠考虑了。”
“我方才去看了一眼世子妃,”北寰舞道,“她的状态很不好,从宫里出来就开始发热。小芷说是心绪不宁引起的。看来锦妃跟她说了她的身世,对她打击很大。”
北寰言道:“这是必然的。锦妃的女儿这个身份是一把刀,可以用来杀世子妃,也可以用来杀西境勤王府。”
“杀……西境勤王府……”北寰舞斟酌了北寰言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品出点别的什么,灿然一笑,“那西境勤王府的事,就不需要我们替他们操心了吧?蔚巡生那人,主意大得很。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看住许都里这些人的动向。”
北寰言道:“对方还有一颗棋子没用,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我们要早做准备。醉云楼的账簿……”
北寰舞当即摆头:“我不同意!”
“小舞!”北寰言沉下声。
北寰舞才不管他:“黑市在许都最大的销金窟,藏息阁在许都最大的消息网,你说折就折,那后面养着上百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