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宸脑海一嗡,不自觉抬手揽他脖颈,满眸只剩柔情:“好。”
她声音糯得像熟透的果子,云渊终于心满意足,捧起她的脸以吻回应。他吻得极尽轻柔,无比乖顺。
好香……青宸闻着香气,一半神魂浑浑噩噩,只觉就该如此品尝他,占有他……而另一半神魂却在崩溃,仿佛离开身体飘在半空,眼睁睁看自己沉溺,淹没在香海的引诱里。
一半的她竭力想抬起手,却被另一半自己阻止得抬不起来。两相对抗,她的手颤抖起来。
不能……这样下去……
不能……被他蛊惑……
与他不是……同路人……
青宸挣扎着,掌心凝出一根尖锐冰刺。刺尖抵着云渊侧颈,她颤颤控制力量,猛地刺下。
刺痛骤然袭来,云渊迷醉的目光瞬间清醒。他飞快夺过冰刺,震惊望来。颈上冒出一股血流,腥味顷刻冲散了香气。
青宸一半神魂从浑噩中清醒,另一半理智也迅速回笼。她立刻后退,眼眶泛红地盯着他:“是你说的,我们已经陌路了。”
云渊哑然失语。
冰刺的凉意穿透掌心,冻得彻骨。“蛊惑”偷来的温柔一梦,被痛楚刺醒。“哐当”一声,冰刺跌落在地。他眸色黯然至极:“抱歉,是我失礼了。”
他摸了摸脖颈,抬手一看,指上全是鲜血。云渊失神看着,刚刚鲜活起来的心,再次被碾碎成粉。
半晌,他再抬头,又恢复了沉静如玉的模样:“明日我会在黑岩山入口,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殿下是否前来,选择在你。”说罢他翻窗而出,消失在黝黑夜色里。
屋里残留着桂子香,窗外的月遮蔽在乌云里。
青宸脱力靠在窗边,怔怔看着地上的冰刺。她做得没错,可为何逼他离开了,却像被他带走了一半神魂……
刺尖被血染得赤红,又缓缓落下一滴。她紧紧抿唇,抬袖一挥,冰刺和血化作细小水滴消散无踪,只在地面留下一片殷红。
第二日一早。
青宸戴着青纱幕离,与浔娥下楼走出石屋客栈时,玄铮已等在大门外。
“将军早。”青宸不冷不热地打招呼。
“我送殿下去码头。”玄铮恭敬应道。
“有劳。”青宸走过他身边,也不看他。
玄铮旋即转身,疾步跟上。身材高大的他,比青宸高出一个头。凉风扬起青纱裙和玄黑袍,更显一个身姿绰约,一个英武挺拔。
浔娥将两人背影看在眼里,不禁暗暗感叹,龙族果真俊美不凡。
“殿下,末将有几句话想说。”玄铮微微低头。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