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坊间传言是怎样的,但我真的已经不给人免费当沙袋了。”我用勺子搅和着酸奶,“而且我的腿也不允许。”
克林特歪过身子看了眼我靠在吧台旁的拐杖,哼了一声,“也没多少人被外星狂人的大刀砍过,所以你该庆幸这玩意儿还好端端连在你身上。”
“嗯哼,我会把这一条放到今年感恩节的清单上。”我公事公办地说。毕竟那位外星狂人的大刀可是连振金盾牌都能砍成碎块——电影里这么演的,所以一定是真的咯。也就是说,克林特说的还真他……咳,真他喵的有理。
不过我也没被灭霸砍成瘸子,如果你们有人在担心的话。今天我带着拐杖只是因为天太阴了,而我的骨头最恨这种风雨欲来的鬼天气。每到下雨前的十个小时,这206个逆子就要开始举兵造反。
范德梅尔倒是提议过要给我换条新腿,不过被我婉拒了,毕竟我不想亲身验证忒修斯之船这个理论。
“但给那帮小子们上课,也轮不到你做沙包。”克林特竟然还没忘了这茬儿,“反正你现在也没正经工作,要试试吗?弗瑞说不定会给你发工钱。”
“复仇者的工资什么时候轮到神盾局给开了?”我想了想当年被弗瑞包养的岁月,不禁有些感慨,“尼克·弗瑞的钱可不好拿啊。”
“你免费打工我也没意见。”克林特从果盘里抓了根香蕉,抛起来又接住,大概是想等香蕉转晕之后再趁其不备把它吃掉。鹰眼是个忍者,或者即将成为忍者,谁知道呢。
这是件好事,因为知道的太多可是会被弗瑞灭口的。
“行吧,鹰脸,我会考虑的。”
我以为这事儿就告一段落了,虽然我确实没什么正经工作。尽管难以想象,但在九头蛇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并没让我获取任何有效的资格证书,而这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则意味着找工作的话,我连最低门槛都够不着。
史蒂夫曾建议我先去念书,但考虑到我的脸,上学这档子事还是等风头过去再考虑吧。
“明年秋天。”史蒂夫的口气听起来像是保证,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在跟谁保证什么东西,“你可以这段时间思考一下你将来想从事哪个行业。”
“别选舞蹈!”巴基的声音从某辆正接受改造的汽车下面传出来,“你和史蒂夫一样缺乏舞蹈天分!这肯定是什么家族遗传!”
史蒂夫踹了轮胎一脚。
所以当我站在训练场上,看着那苗即将成为下一代复仇者的小屁孩的时候,其实并没搞懂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娜塔莎可能插手了,所以你大概想象得出,一些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像是地球自转,还有四季更迭之类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呢,长官?”小屁孩一号问我。
我告诉他随便什么都行,但别叫我“长官”。那孩子老老实实把嘴闭上了。
旺达从训练场的二楼把脑袋探出来,兴致勃勃地看着我们,那架势仿佛在看猴戏。她和幻视在新泽西找了个住处,我去过几次,一个相当安逸的小窝。
“你现在开始训练新人了吗?”旺达问我,“克林特呢?”
“如果我知道了,神盾局会把我灭口的,至少娜塔莎会。”我抬起头看她,幻视就站在她身旁,打扮得人模狗样,“你们回来干嘛?终于想起来要看看你们的老父亲了?”
旺达皱起鼻子,“史塔克可不是我父亲,也不是幻视的。”
“是啊,他是摩根的。”我朝那群小鬼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按照我刚才的安排继续折腾自己,然后沿着窄窄的盘旋楼梯上了二楼,走向旺达和幻视。“但说真的,谁会给自己还未出世的女儿起名叫摩根?”
“他们当时还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旺达咯咯笑起来,朝我伸出双手。我们简短的拥抱了一下,然后我和幻视握手,“新泽西怎么样?”我考虑了一下跟仿生人客套的意义所在,后来决定还是随遇而安好了。有人告诉我正常的社交行为有助于融入正常人群体,只要我能坚持别在无聊的环节睡过去就行。
“长官?”小屁孩儿二号在下面叫我,“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
“自由发挥。”我靠在栏杆上数了数人头,“两两一组实战,不准把人打进医务室,三分钟一局,三局之后自觉去写总结报告,明天早上放到我的办公桌上。帕克,你当小队长,管好这群猴子。”
旺达惊叹:“你还有个办公桌?”
“我什么都有。”我招招手,带他俩离开了训练场,“弗瑞这是让我正式上路了,这个老谋深算的混蛋。我大概花了两天熟悉流程,签了一大堆保密文件,然后就开始跟这帮小屁孩儿打交道了。”
“听起来很有趣。”幻视中肯地评价,但这也可能是个含蓄的疑问句。
“那个女孩儿是谁?”旺达显然对那支队伍里惟一的女性同胞很感兴趣,“还是说我也得签保密协议才能知道?”
“凯特·毕肖普,克林特的徒弟。”我回答,“听说克林特要把衣钵传给这女孩儿,二代鹰眼,弓箭啊、忍术啊之类的。”
旺达撅起嘴。
“所以你们回来是为了任务,还是想来见见熟面孔?”我问她,“托尼已经三天没有从他的地底兽窟爬上来了,佩珀还在加州,所以没人能管得住他。史蒂夫和巴基还在布鲁克林,除非他们去皇后区那家五金行搞零件去了。山姆倒是在基地,刚执行完任务。”
“队长他们的修车行生意好吗?”旺达又高兴起来,“我一直想要一辆摩托车,你觉得队长能给我找一辆合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