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在地里起早贪黑的忙活着,总能看见他们成群结队的上学、放学。我总在想那些人群里本该有我的啊,可现在我却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我渐渐地害怕看见他们,害怕他们在上下学的路上,带着一种趾高气昂地态度和我打招呼。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自卑!”
“终于有一天,在两位女同学的嘲笑目光中,我甩掉了手中的农具,不顾父母的叫喊,一路奔到了镇上,找到了老杨。而他对于我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那种吃准了我的表情,令我非常厌恶,但我没办法,我只能忍受着这种感受,同意了他的要求。”
“而我也如愿的在过半的高二上学期继续上学了,自此以后,老杨他时常来学校看我,给我送些生活用品和学习资料。同学们都以为我们在谈恋爱,也都不理解我怎么会选择他这样的人,但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场交易。”
“起初老杨他很规矩,和我出去都保持着分寸,最亲密时也不过就是和我牵牵手,这让我对他放心了不少。而然有天放学,他接完我以后,牵着我的手就要带我去旅馆开房,当时把我给吓坏了,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慌张地直接跑回了家。后面一连几天都没搭理他,可我心里知道,我得靠他帮我完成学业,一直不理他也不是办法。只能在他的一次道歉中,我给出了台阶,但我把他牵手的权利给收了回来,想以此给他一些惩戒。”
“现在回想,老杨真的是城府很深,也能忍得住事,他就这样一直规规矩矩地等到了我高三开学前。我本以为他会如期过来给我送学费,而入他却给我来了个欲擒故纵,突然不来找我了,我也联系不上他。高三和高二不一样,我不可能再缺个很长时间不上课,这对我考大学来说是非常影响的。就在我焦急无助的时刻,他又出现了,提出了一个令我无比厌恶与羞耻的要求——和他上床!”
“我太渴望上大学了!太渴望改变自己的生活,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想着利用他读完大学,然后就远走他乡,去到一个他找不到我的地方,开始我的全新人生就好,所以我同意了他的要求。”
“在此之前,我让他先把高三和大学的学费给我。他没同意,也不可能同意,他精着呢!所以只同意先给我高三的学费,大学的等以后再说。开学在即,他知道我等不起了,只能妥协了他的要求。”
“那天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在一个下雨的傍晚,他打着一把黑色的旧伞来接我放学,当天他应该是精心收拾了一番,至少看起来比平时干净顺眼很多。可他又好似要故意羞辱我一般,找了家又脏又破的小旅馆,让我在这样的环境中失去了第一次。”
安雅的语气极其平淡,李有读不出她的情绪,但他已经湿了眼眶。
安雅给李有递了一张纸巾:“我回家以后,想拼命洗去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味道和痕迹,可我洗到手指发白,也好像也不掉那味道,那一刻我知道我不纯洁也不完整了。经过几天的调整,我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把心里的这股情绪转化成学习的动力。我必须考上大学,这样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后面他当然又提出过好几次,要和我再发生关系,我明确的拒绝了他,并且告诉他要等我考上大学,交了学费以后才能有第二次。我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愤怒,但我丝毫不惧,我知道他贪图我的长相,图我的身子。我也有我的筹码了,我告诉他,如果他到时不给我钱,我大可以找别的男人,他眼里的愤怒变成了恐慌。我当时可高兴了,原来将军可以这么解气,这么的爽。”
“可我还是大意了,因为我怀孕了!这是我不曾想到的,我明明找了个安全期,明明让他带了套,可还是有了。即便我猜到他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那么安全期也没躲过,所以命理该我有这一遭,我坦然接受,准备找他要钱去解决掉这个孩子。我当然不能直白的找他要钱,可就像我说的,他很精,他也猜到了我要钱是要打胎,死活不给我钱,还死乞白赖地跪地求我,一口一个爱我,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可他的那些话进入我的耳朵里,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我突然想到这个孩子可能是我摆脱他的一个机会,我提出了让他给我一笔钱,我就可以帮他生下这个孩子,但此后我们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我的要求,当天就把我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给我了,他这么痛快我知道他肯定留了后手,但我只能先把钱拿到手,然后再见招拆招了。”
“果然,在我生完孩子以后,他到处散播了我勾引他,用未婚先孕来敲诈他的这个谣言,我爸就因为这事进了医院,而那笔我用来上大学的钱,一大半用来给我爸看病了。”
李有再也忍受不住,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哽咽地喊了句:“妈!”安雅又给他递了几张纸巾:“我本就不是良人,我与老杨就是两个互相算计的人,在彼此利益的驱使下妥协在一块儿的,或许就该有这报应。坏消息钱没了,好消息我考到了北医大,更坏的消息是,我又要去找他要钱了,那么交换条件自然就是要和他上床。。”
“我不知道他那次是不是吃了药,反正他那天在我身上折腾了很久,我知道他想什么,他想着这在床上把我征服,以此让我来屈服他。他这简直是在做梦,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以说他在我身体里的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那天结束后他又给了我一笔钱,我拿着钱离开了家,去了北京。走进了我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那一刻我觉得我做的这些肮脏事都是值得的。可我没想到的是,即便我省吃俭用,我的生活费还是不够,医学的课程很复杂,我也没空出去勤工俭学,大学里的同学都非常优秀,我竞争了几次奖学金也都失败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杨来了北京,他找到我再次提出了和我发生关系,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他能给我想要的钱,支撑我读完大学就行。”
“用现在的话说,这是不是叫援交?”
李有没有说话,安雅的声音还在平静地继续着。
“而他却越来越无耻,每次把钱计算的特别精确,只够我一个星期的开销,还是在我省吃俭用的情况下。后来我想通了,省着花也要和他上床,那我就放开手花,无非多上几次,对我来说这没什么,可这就把他高兴坏了,从一个星期一次到一个星期两三次。”
“终于,轮到他吃不消了,两个月后主动把一个星期给一次的生活费,变成了每半个月给一次生活费,我们之间的上床频率也从一个星期两三次,改成了一个月两次。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我取得了胜利,但我心里就像出了一口气一样爽。”
“故事不会一帆风顺,特别是对我而言,学医意味着要考研读博,这就让我需要更多的钱。也就在我着手考研的这个时候,老杨提出了要和我结婚,我思考了几天后,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因为在我看来,现在摆不摆脱他都无所谓了,况且他还能让我不用为钱而烦恼就能安心完成学业。换个人可能还不如他,他至少还有些畏惧我,害怕我离开他,而婚姻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一纸契约罢了。”
“然而卑鄙的人总会刷新你的认知,与老杨结婚以后,他还是担心我会毕业以后离他而去。不过话说回来,我当时也确实是那么想的,我想着是毕业以后就和他离婚,他不离我就走诉讼离婚。而他用的卑劣招数就是之前用过的——让我怀孕。”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早在一年多前就偷偷换了我的长期避孕药,同时又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再次意外的怀孕了。与有了晓蕊那次一样,我第一时间是想着流掉这个孩子,但老杨他非常渴望这个孩子,他说他感觉这个孩子是我和他的感情延续。”
“可笑!我和他有没有感情他自己心里没数吗?或许他对我是有,但我对他?一点也没有!我知道他只不过想要给自己留个后而已,一个跟着他姓的后。我同意了帮他生这个孩子,但以后我能随时提出离婚,也只能由我提离婚,他也要和我保持无性的夫妻关系,并且要把后续我上学的学费、生活费全部一次性交给我。因为老杨他特别渴望这个孩子,渴望这是个男孩,所以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我的要求,虽然有些协议不具备法律效应,但是我还是和他签了个协议。”
“报应没有放过我,同样没有放过他,他心心念念的男孩,终究是一场空。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了,因为我偷偷检测过性别,这也是我为什么能答应帮他生的一个原因,因为我就是想看他失望的样子,看着他望而不得的下场。”
“老杨虽然对于贝贝是个女孩失望极了,但他却依旧认真的担起了父亲的责任。开始扮演好好父亲、好好丈夫的角色了,而我却成了刁蛮的母亲,刻薄的妻子,怎么看都觉得他和两个孩子不顺眼。这也是为什么晓蕊和贝贝小时候并不喜欢我的原因,她们哪里知道,她们能来到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场交易的意外事件罢了,我的人生中从未计划过她们两个的到来。”
“老杨之所以突然转性扮演起一个好好先生的角色,其实真正的目的极其可笑——他想和我离婚,你想不到吧?处心积虑的得到了我,最后居想要离婚,然后再去娶个老婆,为他们杨家留个男孩,来传宗接代。”
“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意,我就是要让他过着无性生活,守着活寡,在求而不得的折磨中度过。你别看他一脸忠厚老实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全是奸诈阴险的一面。哪怕他现在对两个女儿疼爱有加,但他还是贼心不死,想着和我离婚,再找个老婆生男孩。”
“他也不是没有出去偷吃过,甚至如法泡制的给避孕套做了手脚,让他店里的一个小姑娘怀了孕,他还哄骗人家会给人家买房、要和人家结婚。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被我知道后,我找到那个小姑娘,只一眼,那个小姑娘就被我的一个眼神,吓的立马去打了胎,离开了杭州,这件事让我痛快了好一阵儿。”
“他之所以怕我,就是怕我不和他离婚,怕我搅和他想要儿子的这件事,所以处心积虑讨好我、奉承我。想让我来同意和他离婚,放他自由。当初可是他招惹的我,现在知道怕了,想要来摆脱我了?哪那么容易,我还没折磨够他呢!”
“怎么?听完这个故事,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