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秋惊讶地打量他,将大脑的每个角落都搜索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有关眼前人的信息。
“或许你可以说说我们当时是怎么认识的,没准我能想起来。”
那人闻此言不再说话,环顾四周的环境后似乎很感慨,突然看到孟棠秋放在一旁的画作:
“有开画展的打算吗?”
孟棠秋想了想:
“暂时应该不会,想要一个人安静地创作,总觉得比起我那些同学,我的沉淀还是不够的,急躁地开画展会让我有一点羞耻,希望早日能摆脱这种感觉,到时候画展办起来了我给你送邀请函。”
反正到时候能不能见到这人还未必,客气地说一句也不是不可以,本以为对方就算不感谢也会点头说“好”,没想到听她这么说后对方很激动:
“千万不要办画展,真的不可以再办画展了,你的绘画技艺很高超,有很多人喜欢你的画,或许你可以让你父母帮忙售卖,或者跟其他人的画作一起展示,但拜托千万不要举办画展了。”
孟棠秋一头雾水,看面前人神色紧张,眼里甚至洇出了生理泪水,没头没尾的话和不明所以的表现让她怀疑这是不是个精神病人。
“你……”
她谨慎地开口:
“再举办画展?你以前去过我的画展吗?”
孟棠秋并没有举办过任何画展,毕业的时候父亲有提议过的,但她拒绝了,难道有人接着她的名义做了什么招摇撞骗的事。
难不成眼前这个人的这番模样就是伪装成她的人害得?
孟棠秋突然有点愧疚,正准备询问详情。
抬头见那人看着自己,眼神先是苦苦哀求,然后门口的铃铛声响起,两人一齐回头,孟棠秋对这个乞丐模样的人的好奇甚至让她没有第一时间伪装成牧回舟期待的模样高兴地冲上去,可也正因为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人,这才看清他脸上的惊恐。
牧回舟看了眼坐在孟棠秋对面的人,下意识是嫌弃,但想到孟棠秋就在这里,方才在外面看两人聊得还算不错,便很快收敛了表情,笑得和善,朝那人伸出手:
“你好。”
孟棠秋看那人哆嗦地将手放到背后,然后又颤巍巍递到牧回舟跟前,牧回舟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像是在进行重要访谈。
两人一站一座,一个淡然一个紧张。
牧回舟看上去很不满那人的表现,又硬生生忍下了不快的情绪,以至于笑容很假。
孟棠秋发现,牧回舟的演技真的很差,自认为隐藏很好的情绪只一眼就能看穿,仔细回忆两人作为爱人时的相处,他甚至连伪装都比现在敷衍。
真是瞎了眼了,看上这样的人。
牧回舟搬来椅子坐下,眼神毫不避讳地打量不速之客,直到对方已经紧张到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