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风头无两。
宁妃姐姐对此评价,“还真是空前绝后。现下路边随便一条狗都该知道她宠冠六宫了吧。”
我撇撇嘴,想只要她不来找麻烦,我便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就是冠宠六宫,我也不怕她,宁妃姐姐的母家护着我们呢。
我转过头,朝宁妃姐姐嘿嘿地笑。
这几天天都阴沉的很,乌云一大片一大片覆过五脊六兽;看不见阳光,却还是闷热,左右也等不来意料之中的那场大雨,人待在屋子里头越发烦闷了。
午时刚过。
我坐在廊下瞧着院子里的树,借着暗沉的天光忽的瞥见有片树叶向下一点,不待细瞧,雨点便噼里啪啦的砸下来。
宫女太监捧着东西勾头走在小道上步履匆匆,不一会儿就叫路面的积水濡湿了鞋。
我看见朱墙黛瓦变得暗淡无光。
有种没由来的紧张不留余地地笼罩了我目所能及之处。
而后伴随这种紧张的,是二十来天淅淅沥沥的雨。
听说京郊的田已经淹穿了,各处发着洪水,冲走了不少百姓。
苏景淮忙得焦头烂额,因为水患……也因为玄香夫人。
钦天监的老头在殿外跪了好几天,非说玄香夫人是引来祸水的妖物,要请皇上马上处死以祭神灵。
苏景淮当然不舍,于是一边处理水患一边应付这些固执的老头,简直疲于奔命。
然而,就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北疆的蛮夷又开始猖狂,大肆进攻边疆城镇,烧杀抢掠。
大哥一边要增派人手抗洪,一边又要提防蛮夷进攻,我想,他定然是很辛苦的。
我心里头不安的很,纵使捷报频频传来,我也还是不安。
我很想大哥,写了无数封信,一封也带不出去。
宁妃姐姐说我常在梦里哭,许是这几日雷声过大所致。
可我自己知道,我哭是因为梦见了大哥,梦里的他浑身是血大喊我的名字,可我却怎么也跑不到他跟前。一直哭喊到梦醒,不免心头大恸,很久都缓不过来。
这样的噩梦反反复复,到后来我甚至不敢入睡,每夜握着大哥给我的钗子听外头的雨声,对一切风吹草动弓杯蛇影。
这日的雨只是比往常更大些,奔腾的雷声犹如千军万马从头顶碾过,我吓得钻进宁妃姐姐怀里一动不敢动,却见一位宫女姐姐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她甚至都没有站站脚,直扑到地上便说,“娘娘不好了,护国大将军前日深入敌营欲取其主将项上人头,不料却中了敌人圈套,如今已下落不明了!”
“轰隆”
天上无端一声惊雷,我猛地站起来,只觉从头到脚被震的发颤,一双眼登时酸胀发热,我是想冷静的,我想问清楚她,什么叫下落不明,可还不等我问出声,也不等眼泪掉下来,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大地好像向我扑过来了一般,我吓得脑海里“嗡”一声,眼前便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