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缝好了,阿姐还在血淋淋的心脏上绣上花花草草,满手鲜血地将它捧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
“这样我们然然又有一颗完整的心脏啦。”
睡觉前,阿姐问我伤好些了没有,又问我这些天没有来看我怪不怪她。
我说伤还没好全,我不怪阿姐,阿姐做什么我都不会怪阿姐。
于是,阿姐说要给我上药,我忐忑的露出了我后背上的伤,我害怕会吓着阿姐。
阿姐拿着药瓶的手却不动了,我听见她站在我身后吸了吸鼻子,然后说:“我这药不好,伤口太深,上了这药怕是要留疤。”
我手中紧紧攥着方才脱下来的衣裳,低头问她:
“若是我背后留疤了,阿姐会讨厌我吗?”
阿姐立刻骂我是傻瓜,她说:
“阿姐怎么会讨厌然然。”
“那阿姐给我上药吧,只要阿姐不在意就好。”
阿姐颤着手给我上药,药瓶每颠一下,我就伤口就疼一下。上完药后,阿姐用指尖帮我推开,又对着我的伤口吹了吹气:
“疼不疼啊。”
我摇摇头说不疼,阿姐吹一吹就不疼了。
夜里,我让阿姐像以前一样搂着我睡觉,可阿姐不愿意,她说会弄到我的伤口,我说阿姐不抱我的话,我会更疼。
于是,阿姐小心翼翼地搂住了我,我嗅着她怀里熟悉的味道,委屈问她:“为什么父亲对我和兄长一点都不公平,为什么我要挨罚,他却不用”
阿姐摸着我的脑袋,说:
“因为他们是坏人,然然以后一定要做个好人,做一个公正的人。”
可是娘亲只教过我怎么做皇后娘娘,从来没有教过我怎么做一个好人,怎么做一个公正的人。
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阿姐又骂我是傻瓜,笑着问我从前那些书是不是都白读了。
我说才没有,我记得可清楚了。
再后来,家里办了一场宴席,宾客纷纷前来为父亲祝寿,我和兄长在前厅吃席,阿姐却只能孤零零的待在偏院。因为父亲说她的娘是外室,她出去见人会让人笑话。
席面办得很好,我却只顾死死盯着我的的父亲,明明是他犯的错,为什么要说我阿姐丢了他的脸面?
我心中有气,任席面办得再好也不愿待下去,于是我起身离席,准备去找阿姐。兄长也走了,还带着一群年纪不大的狐朋狗友。我去后厨找了一些吃的,想着阿姐或许还没吃饭,拿些好吃的给她送过去。
等我到了阿姐的偏院,却发现我兄长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也在,他们将阿姐刚洗好的衣裳通通扔在了水里,又打了一桶水,混着石头扔在阿姐身上,不仅如此,他们一直不停的骂着阿姐,说外室生养的人不配待在别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