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姐姐,对不起。”
阿姐笑着说:“没关系,不怪你。”
阿姐是我见过最美、最善良、最温柔的人。她一笑,那只穿过山林的小鹿就开始撞我的心脏,撞得我心里麻麻的。
从那时起,我时不时的来偏院找阿姐玩。每次去的时候阿姐都会给我做好吃的酥饼。阿姐做酥饼的样子很好看,吃酥饼的样子也好看。
阿姐问我为何一直盯着她,我讪讪的笑了笑,说:“姐姐,你真好看。”
听完,阿姐捏了捏我的脸颊,说:“小小年纪嘴巴就这么甜呀。”
除了给我做酥饼,阿姐还会给我讲故事,讲她从前的故事。
阿姐说,她是从苗疆那边来的,她阿娘还在的时候,父亲隔段时间就会去看她们。后来她阿娘死了,父亲便把她接到了京城。
阿姐又说,她阿娘活着的时候族里的人都不待见她们,因为族里人说阿娘给父亲下了蛊,以至于没成亲就有了孩子。唯独长老一家对她们很好,长老奶奶对她就像亲孙女一样,常常给她做酥饼,讲故事。
阿姐还说,若是日后有机会回去看看的话,一定将我带上,她会教我骑马,教我认草药,教我唱山歌,还要教我怎么给别人下蛊。
我问阿姐为什么要带上我,阿姐说,因为我和那位长老奶奶很像,都对她很好,对夸她漂亮。
说着说着,阿姐开始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哭,哭着哭着就抱住了满嘴酥饼渣的我,那时我很愚钝,嘴巴也笨,我将手中的酥饼放在了盘中,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姐姐别伤心……”
阿姐哭的时候很安静,只有肩膀一颤一颤的,等我半个肩膀已经湿透了后,阿姐抹了抹眼泪,说:
“我不伤心,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我说:“我是你妹妹,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阿姐凑过来,替我擦干净了嘴边的酥饼渣,她的指尖裹着帕子,一下一下地蹭着我的嘴角,很轻,很痒。
距离很近,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湿漉漉的睫毛,以及淌在脸上的几道泪痕。我不受控制的伸手去帮阿姐擦,阿姐也不躲,即使我手上还有酥饼的残渣。
“以后叫我阿姐好不好,我们族里的人都这么喊。”
我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说好。
有了阿姐后,我不再跟兄长去鬼混,而是每日都缠着阿姐,白日里听她讲故事,吃她做的酥饼,到了夜里窝在她身旁睡觉。
在阿姐屋里,我说了许多以前不敢说的话。
有一日,阿姐替我梳着发髻,我看着铜镜中的阿姐,又看了看自己,问:“觉不觉得父亲很丑,幸好我比较像娘亲,不像我兄长,和父亲长得一模一样。”
阿姐听完后开始笑,笑完严肃的告诉我在别人面前不能这么说。